陳楊旭一行人下了山,又回到了最開始上山的地方,仔細瞧了瞧那個刻著青川二字的石頭,繞到背後去果真有一條路,這條路也是巧妙,彎曲的弧度和角度如果不從繞道石頭後麵去看的話是很難發現的。
“旭哥,這陰麵有點怪誒。”蔡青頭撓了撓頭,然後跑到青川石前麵去,左右又看了看後跑了回來,“不繞到後麵來很難發現這兒還有一個條上山的路,難道青川不歡迎外地人去陰麵嗎?”
陳楊旭也有這個想法,應該是人看到都會有這個念頭的。
“旭哥,這路過去總覺得怪怪的,我們要不要還是找胡道長一起上山吧。”蔡青頭露出為難的神色來,他這樣想也是有原因的,這走陽麵的路上去都是大道寬路,看著十分敞亮,但是這陰麵的路還沒有上山便已經能感覺到這一路肯定狹窄又陰暗,讓人感覺怪嚇人的。
隻見陳楊旭搖了搖頭,他不想麻煩胡道長,欠著人情往後也不好還,再說他們有牧星河,有什麼好怕的,於是陳楊旭說道,“馬哥不是說過陰麵大多都是窮苦人家,既然是窮苦人家的地兒,外地來的人怎麼會想去呢?再說了,你從遠方趕過來難道不是想去古佛寺或者看看青川的景色嘛。”
陳楊旭的話說的也是有一番道理,蔡青頭很快便被說服,他點點頭將背囊又稍稍整理了下,三人便從青川石後麵的小路開始上山。
幾人從陰麵進了山沒多久,便有一行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從陽麵的路疾馳而過,直直的向古佛寺的方向趕去。古佛寺從昨日起便不接香客,應該說自從東邊的佛寺傳來噩耗後便鮮少有外地的香客會來古佛寺上香,也就隻有青川本地不太知情的香客會每日定時來到古佛寺上香而已,自昨日起古佛寺大門緊閉,嫋嫋香火也停息了,每日誦經的僧人各個神色嚴肅的,手裏拿著棍杖,似乎在嚴正以待著什麼東西,站在最前方的大師正在和昨日趕來的提燈大師說著什麼。
“提燈,我有收到消息說這次一路西行領頭的人是便是五王爺座下的左膀右臂,趙領公,趙代之。”古佛寺的大師年歲比提燈還要大上許多,但是說話卻十分恭敬,他邊說邊擦額頭急出來的汗,如果真的是趙領公的話,他們將毫無勝算,據說那趙領公極其勇猛,百斤長槍單手可握,槍法犀利殺伐果斷,這趙領公在跟隨五王爺前就是個將軍,戰場上誰聽了不聞風喪膽,也難怪此次西行竟無一人能夠攔住趙領公的腳步。
“阿彌陀佛。”提燈念了聲法號並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在想著什麼,一旁古佛寺的大師快急的不行了,眼看著趙領公就要帶人殺到青川來了。
提燈依舊沒有說話,反倒是突然盤著腿坐在了地上低頭開始默默誦經起來。
就在古佛寺大師圍著提燈走來走去之時,咻的一聲,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直的穿過古佛寺的上空射在了古鍾之上,那利箭似乎是力道極大的人射出的,利箭撞在鍾上竟發出巨大的聲音來,那箭便是警告也是提醒,黑衣衛已經到古佛寺門口了。
山頂上躺在貴妃榻上歇涼的安以人正十分舒服自在的吃著果子享受婢女扇來的徐徐微風,及腰的青絲隨意披散著,暗紅色的錦緞長裙凸顯的安以人更加的嬌媚動人。就在安以人躺著快睡著的時候,耳邊忽地響起了古佛寺的鍾聲,半眯著的雙眼立刻睜開來,她連忙招手將自己的侍女叫來。
“古佛寺這會兒怎麼響起鍾聲了?”似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安以人還是對著侍女問道。
那侍女低著頭,周遭的樹上嘰嘰喳喳的鳥叫聲絡繹不絕的響了起來,頃刻後便答道,“黑衣衛已經到古佛寺了,那鍾聲是他們射箭警告寺內的僧人。”
“好好好。”安以人難掩臉上興奮的神色,“來的好呀,既然都到齊了,我們也該動身了。”
那侍女對著安以人行了個禮,隨後一聲鳥嘯從侍女嘴裏傳出,鳥嘯聲從蘭庭芳傳出,下一刻便見百來隻鳥從青川各處飛起,並向四麵八方飛去,如烏雲般彙集,又如流水般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