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山後便在山腰處找了一家看上去不是很貴的住店,蔡青頭眨巴著眼盯著牧星河,陳楊旭則是一臉的無奈。前者指了指住店問道住在這兒是否可以,後者則是一巴掌拍到了蔡青頭的後腦上,沒出息的家夥。

牧星河看了看沉思了片刻後伸手拉住了陳楊旭的手腕,對著蔡青頭說道,“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們很快回來。”

說完便丟下茫然的蔡青頭拉著陳楊旭走了,蔡青頭一個人在住店門口站著,裏麵的小二忍不住跑出來問蔡青頭是不是要來住的,如果不是的話是不能在門口站著擋路的,蔡青頭隻能回了一個尷尬的表情說道,“應該是要住的,我等我再生爹媽回來,等他們回來便訂房間。”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下蔡青頭,那麼大個人了,住個店還要等爹媽?小二不解,但是是客人的話便還是要好生對待的,於是點點頭讓蔡青頭繼續在門口站著,也不去趕了。

蔡青頭在門口罰站,感覺站了許久,這月亮都越來越看的清楚了,旭哥和牧哥怎麼還沒有回來,該不會兩個人撇下他跑了吧?蔡青頭心裏這樣想著心裏還真的有點兒難過了,他覺得他旭哥不可能不管他的,但是為什麼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呢?

蔡青頭又站了好一會兒後便見兩個人影慢慢向他走來,正是他再生爹媽陳楊旭和牧星河,蔡青頭感覺鼻子有點兒酸,有點兒委屈,他們兩個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就不能帶上他一起嗎?

陳楊旭跟牧星河從賭坊回來後便看到蔡青頭垮著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他竟也有些感覺對不住蔡青頭了,要不因為他們去的地方不太方便帶蔡青頭,怎麼可能留蔡青頭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回來啦?”見人回來了蔡青頭心情才稍微好點兒了,“取好錢啦?”

牧星河很是平淡的點點頭,他不是很關心蔡青頭的想法,雖然他也一眼看得出來蔡青頭的委屈勁兒。

“我的好弟弟別委屈了。”陳楊旭笑著攬著蔡青頭的肩膀說道,“你牧哥說了,回來帶你住好店,吃好菜呢。”

“真的?”蔡青頭是真的好哄,陳楊旭這麼一說他便不委屈了,腦子裏開始想著吃些什麼好菜比較好了。

牧星河從懷裏掏出了二兩白銀遞給了蔡青頭,算是彌補剛剛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的事兒,蔡青頭見到二兩白銀頓時眼睛都瞪大了,看牧星河的眼睛跟看親爹一樣,蔡青頭頓時嘿嘿直笑,也是想去摟牧星河的肩頭,來表達他的親近。可沒想到牧星河的個子更高,蔡青頭要去摟的話還要稍稍踮腳,整個人算是斜靠在牧星河的身上,於是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笑著對牧星河道謝。

幾人有了錢便不稀罕這家店了,連忙動身去尋更好店住去,三人一走那小二便衝了出來對著幾人的背影罵道,“媽的,不住就不要在門口晃悠,耽誤人做生意了!”

青川的夜色也是來的極快,太陽落山後便隻能靠著燈火照亮街道,夜色漸濃,熱鬧的街道慢慢的安靜的下來,漸漸的便沒有人在街道上走著了,隻有打更人還在街道上幹著自己的工作,漆黑悠長的巷子內一雙獸眼出現,隻見一隻身形有些大的狐狸慢悠悠的從巷子裏偷偷跑了出來,隨後四處張望了下後將嘴裏的東西呸的一聲吐了出來,那狐狸嘴裏咬著一隻鳥的屍體,青綠色的羽毛落了滿地,狐狸眼睛滴溜溜的轉了會兒,臉上還有幾處傷疤已經結了痂,狐狸抬腿輕輕碰了碰那隻鳥的屍體,死透了。

“這鳥真是奇怪。”那狐狸開口竟然說出人話來了,細細一看這狐狸不正是清池鎮的胡三七嘛。

隻見胡三七抬爪將死透了鳥往一旁丟去,然後接著說道,“我還以為是同類呢,一路跟著從清池鎮到了青川,看來就是一隻普通的鳥嘛。”胡三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爪子上還有絲絲血跡,舔完爪子後胡三七又在空氣中聞了聞,尾巴也跟著搖了搖,它目光明確,正是眼前的這家酒樓。

次日早上三人收拾妥當從酒樓中走了出來,蔡青頭滿意的砸吧著嘴巴,幾日嘴裏都沒有點兒葷腥,現在嘴裏總算是舒服了,等蔡青頭回過味了,三人並啟程往東邊的官府走去,山腰不同於山頂,雖然房屋數量和山頂沒有太大差別,但是來來往往的人卻是多了不少,青川的路並不是筆直的,而且橫七豎八十分別扭,就比如他們剛剛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往前走了沒幾步便是一堵牆,左右又分出岔口來,這岔口走過去沒多久可能又分出兩三個道來,不是青川當地的人估計很容易在青川走迷糊了,不過好在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也好辨別方向,隻要遇到岔路口往東邊走去便是了,隻要不下山,彎彎繞繞的也能知道官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