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是活物。”牧星河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引路石。”

引路石?陳楊旭一陣疑惑,他生活的小鎮實在是太過偏僻,也離這些奇幻的東西太過遙遠,牧星河說的東西好多他都沒有聽說過,就連女鬼,他生平二十年才頭一次見著。

“我要的東西很近了。”牧星河沒有想要去解釋引路石究竟是什麼,陳楊旭也沒有追問,牧星河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去問清楚他心裏的疑惑。

陳楊旭繼續走著,他在每一個攤麵上都停留了好一會兒,見牧星河沒有開口便去到下一個攤麵,等到了第五個攤麵的時候牧星河總算是再次開口,“那個白珠,你買下它。”

陳楊旭聽著便立刻在攤麵上細細的找了起來,沒有花多久的功夫便看到了牧星河嘴裏說的白珠,那白珠像是珍珠,但又沒有珍珠那樣細潤,珠上有著不少細細的小孔,讓人看上去覺得不是特別的顯眼,甚至可以說還沒有它旁邊的紅釵來的好看。

陳楊旭想著便對著攤主問道,“這顆白珠怎麼賣?”

攤主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小夥子,見白白嫩嫩一小夥子穿著一身粗布衣,心裏細細的思索究竟是有錢還是沒有錢的家裏出來,看碟下菜已經是老賣手常會做的事兒了。

“賣三兩白銀。”攤主豎起三個手指說道。

“三兩,白銀?!”陳楊旭一驚,他哪兒來的這麼多錢,他爹娘一起共才給了他一兩白銀四十個錢幣。

陳楊旭的驚呼讓攤主舉起的手一時間頓了頓,完了,說多了?又沒有賣掉。

“三兩白銀很多嗎?”牧星河的聲音有些疑惑,這個珠子在他看來,三兩白銀也差不多是這個價,很便宜。

牧星河的話讓陳楊旭差點兒暈了過去,三兩白銀很多了!尋常人家吃個飯就算是去酒樓,也用不上一兩白銀啊,三兩白銀,夠做宴請了。

牧星河雖然在白石子裏麵,但是陳楊旭的一舉一動他都是能看在眼裏的,他見陳楊旭一副我買不起,這個實在是太貴的樣子,不由的沉思了會兒,然後開口說道,“鬧市之中必有賭坊,你去賭坊尋錢吧。”

賭坊?陳楊旭腦子裏隻有啊?這一個字了。

他?讓他賭錢?他這倒黴蛋還能在賭坊裏麵尋錢的?太高看他了吧!

像是再一次看透了陳楊旭的心思,牧星河訕笑道,“讓你去賭坊尋錢,不是你賭,是我賭。”

白珠的攤主看著陳楊旭像是變臉一樣,一會兒驚訝,一會兒無奈,一會兒又像是驚掉了下巴,他自覺地自己的報價不是很高,非常的合理,難道真的報價太離譜了,要不他再少要點兒?但是轉瞬間陳楊旭又恢複回來,一臉淡然的對著他說道,“我稍後來買,麻煩你幫我留著這珠子。”

陳楊旭吧,這輩子上輩子都沒有去過賭坊,以前叫賭博,現在也是叫賭博,這賭博啊原本是生生世世和陳楊旭無緣的,因為他倒黴,太倒黴了,去賭坊如同乳豬進烤豬館,羊羔去羊肉館一般,就等著別人來宰他的。陳楊旭也一直挺好奇為什麼有人去了賭坊便回不了頭了,難道賭博真的有這麼快樂嗎?但是又想到黃賭毒這三個字是並列的,那麼賭博必定也是非常快樂,讓人無法逃脫,為什麼能這麼肯定的說呢,因為陳楊旭這兩輩子,第一次,賭錢了,還贏錢了。雖然實際說來應該是牧星河讓他怎麼賭他就怎麼賭,錢也沒有贏的剛剛好,三兩,不多不少,不會讓店家覺得你惹眼,也不會說讓周圍的人豔羨。於是陳楊旭懷裏揣著三兩銀子,紅光滿麵的從賭坊裏走出來的時候,他覺得腦子還很興奮,空氣都有些泛著微微的甜味。

“賭錢是下下策。”牧星河的話讓陳楊旭傻笑的臉頓時收了起來,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要不是時間緊,牧星河會讓陳楊旭去想其他辦法賺取這三兩銀子的。

“我跟著喊開的時候,是不是有點兒過於興奮了。”陳楊旭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給自己的臉降溫,沒等牧星河回話又喃喃的說道,“還是要離賭遠點兒才是。”

於是過了好些時候陳楊旭再次出現在白珠攤前,陳楊旭將那三兩銀子拿了出來遞了過去,十分順利的完成了這一次的買賣,那顆有些凹凸不平,有些細細小孔的白珠總算是到了陳楊旭的手上,等他還在開心自己順利完成使命的時候,猛地想到,完了!他玩兒的太沉迷了,該回船上了。

陳楊旭緊趕慢趕總算是跑回了船,到船上時胡為已經在船頭坐著休息,而蔡青頭卻還未見人影,馬案頭剛剛還想著過來問問陳楊旭蔡青頭跑哪兒的時候,蔡青頭提著褲頭向這邊跑來,馬案頭見了頓時罵道,“這死小子準是去了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