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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的大雨瘋狂的拍打著地麵,淩厲的風雨讓門窗發出嗚嗚的吼叫聲,這是一個暴雨狂風的夜晚,都城裏的人都緊閉大門,嚴封門窗,街道上沒有一個身影走動,也就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個暴雨狂風的夜晚中天上依舊能夠清晰的看著一輪光滑的明月,閃耀的耀眼且不可思議的光芒,暴雨和明月本是二者隻能出現一個。

明月的照耀下,一個穿著黑衣的人影在都城的小巷中瘋狂的穿梭,身影如影,腳步輕快,似乎對都城的街道都了如指掌,腳下沒有絲毫猶豫。在小巷中穿梭了一陣後便到了一個半大的小門跟前,黑衣人輕輕的拍了拍門,裏麵並未有人應答,此時暴雨來的更加的淩厲,黑衣人便顧不得其他更加用力的拍著門低聲叫道,“開門,快把門打開!”

“你快回去,我不能開這個門。”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小門內傳了出來,聲音有些急切,“你快走,這兒也不安全!”

“燭燈大師,快開門,你知道你必須這麼做的。”男人有點兒生氣,隨後更加用力的拍打著小門,也就是這樣暴雨的晚上給他了最好的遮掩,並沒有人察覺到這兒的動靜。

小門吱呀打開了,裏麵站著一個禿頭的男人,穿著素色的僧袍,手上提著一個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煤油燈,如此大雨的夜晚,讓煤油燈也不能照全了兩人的身影。黑衣男子見大師將門打開,便立刻解開自己的外袍,隻見他懷裏居然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黑衣男子的動作似乎驚醒了嬰兒,微微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自己小小的身子,嬰兒並沒有啼哭,而是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看了看黑衣男人,又看了看那個穿著素色僧袍的男人。

“這是武威五王爺的孩子,請一定要保護好他。”黑衣男子將嬰兒遞給了燭燈大師,然後頭也不回的隱匿在了漆黑的夜色當中不知去向。

燭燈大師慌忙將小門再次合上,腳步急促地向南邊的小院走去。

武威五王爺?陳楊旭有點兒懵,他剛剛不是在下山的路上嗎,什麼五王爺,他穿越了?陳楊旭小腦袋裏思緒翻湧,但是自己被抱著的感覺太過真實,冰冷的雨水落在他臉上無不告訴他,他好像不是在做夢,於是陳楊旭抬了抬手,非常意外的看到自己圓滾滾肉乎乎的小手臂,他好像是真的穿越了!

“提燈!”抱著陳楊旭的僧人人還未便著急的開始喊道。

“大師。”一名短衣素袍的小僧人急匆匆的迎上來,見燭燈大師懷裏抱著的孩子,立刻露出了震驚的目光,隨後像是知道了什麼一般立刻走過去將孩子抱在自己的懷裏。

“速去速回!”燭燈大師從懷裏摸出一塊白玉遞給了名叫提燈的小僧人,隨後又急忙跑向清修殿,提燈小僧接過嬰兒,也就是陳楊旭後立刻回身拿了件外袍套上,便向馬廝跑去,等提燈一路小跑到了馬廝將陳楊旭重新包裹好避免被雨淋到後,隻見陸陸續續出現十來個打扮相似的小僧,他們步履輕快,目不斜視,頃刻間便紛紛上馬從寺廟不同方向騎了出去,而在其中的便有提燈。

馬蹄的嗒嗒聲在都城中響起,在這樣一個夜半暴雨中顯示十分的不和諧,有不少人家聽到了馬蹄聲,膽子小的慌忙捂住耳朵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膽子稍微大一些的便偷偷的將自己家的窗戶拉開一條縫,縫隙中看到一匹匹黑馬上騎著靈隱寺的小僧,他們飛快的穿過街道,向四麵的城門口跑去。

無論何時都會有士兵把守這各方城門,保護都城內的達官以及百姓的平安,夜半暴雨中最是容易混進些野貓野狗,而這個時候的城門總是最看管的最嚴的時候。

不同於百姓家的熄燈夜眠,都城內總是一些達官貴人會在這樣的雨夜中讓屋內燈火通明,安以人便是這樣的其中之一。

“夜半三更,靈隱寺的小僧都喜歡在雨中縱馬?”纖細如蔥的手指將一顆剛剛洗好,顏色也是甚好的葡萄輕輕放入朱唇之中,她喜歡在這樣的暴雨天氣中將屋門打開,看著外麵瓢潑的大雨她總是有著十分愉悅的心情,即便是外麵響著十分不合時宜的馬蹄聲。

“清修殿來消息了。”一個婢女腳步急促但又十分的輕盈,聽不著聲音。

婢女伏在安以人的耳旁輕聲說著什麼,隨後安以人眼珠一轉,輕輕點點頭,“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還能讓清修殿的人走動起來?”

那一晚暴雨原應該是如墨色的天,卻意外的掛著明亮的皎月,那一晚也應該一如既往守衛森嚴的大門,卻因中衛疏忽四麵大門大敞,次日四方守衛連誅十數人,那一晚陳楊旭在顛簸的馬背上搖搖晃晃一整晚,從大雨到微露,從微露到旭日,從旭日到夜半,在陳楊旭覺得自己應該是會死在這個馬背上的時候,顛簸總算是結束了,陳楊旭也總算是可以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了,當然他覺得自己除了累著了,更多的是餓暈了,這個小和尚居然不知道嬰兒是特別需要進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