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龍會山在細密的秋雨中又度過了一天,這雨已經下了兩天了,因為石階濕滑又有極為陡峭,所以遊人大多不敢在雨中登山,隻敢打著傘在自己住的客棧附近走動。
就在宏道寺下,有一家很普通的客棧,這是離宏道寺最近的一家客棧,名叫觀浪驛店。現在已經入夜(也就是十九日的夜裏),客棧的內外都靜悄悄的,而在客棧的一間客房裏,一群被介蟬苦心尋找的人正商量著什麼。
“雖然韋殺失了手,不過這此我們既然都到了這裏,事情就不會再辦砸了。”說話的是曹行霸。他此刻正插著手依在門板上,懶洋洋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諸人。
正在桌上品茶的韋殺,隻是神秘地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韋殺喝茶的方式很特別,他是用他長長的舌頭將茶水舔進嘴裏。樣子很嚇人。
“隻是,我們得小心,那個在石道羞辱韋殺的小子很不一般。我打聽到他叫石小湖,是一家巨商的入贅女婿。我反複想了很多遍,此人或許也是個修士,他在與韋殺交手時一定是使了什麼法術,才讓韋殺無還手之力。”說話的是丁姓老者,他坐在靠窗的一張破椅子上,神情很是凝重。
正坐在韋殺對麵的林卓向韋殺看了一眼,問道:“你覺得呢?”
韋殺卻隻搖了搖頭,將茶一飲而盡,說:“他若是用法術我看得出來。”
站在林卓身邊的朱絲絲問道:“要不要讓我試試這人的底細,或者幹脆除掉他。”
韋殺:“這個人非常危險!”
林卓卻說:“時間緊迫,不要節外生枝。”
朱絲絲:“是。”
林卓又問向朱絲絲:“現在宏道寺裏的怎麼樣了?”
朱絲絲的眼睛裏突然放出了幽幽的綠光,她通過一個宏道寺內被她下盅的僧人的眼睛觀察著宏道寺裏發生的一切,朱絲絲的法術很厲害,就連這個僧人自己也無法發覺有什麼異樣。
過了片刻,朱絲絲的眼睛才恢複原色,說道:“那群和尚正在對金珠作法,為首的應該就是寺裏的方丈淨能。可那淨能的氣色比昨天差多了。”
丁姓老者這時唉了口氣:“何止是差多了,如果我算得不差,這個老和尚可能已活不過兩個時辰了。”
曹行霸:“為什麼會這樣?”
這時一個靠在牆邊生麵孔的女子說道:“上千年來,中土的佛門高僧在加固金珠封印的同時,都會將自己的精血與魂魄供給金珠為食!不然金珠就會為禍人間,讓無數生靈塗碳。”這個女孩文靜地立在室內一角,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曹行霸樂了:“這樣說來,我們搶走金珠也算做了件大善事了,興許還能救那老和尚一命。”
“不可。”丁姓老者說道:“既然淨能大和尚想仿效他們的祖師爺以身飼虎,我們還是先成全他吧。金珠一旦魔性大發,我們也不一定就用十足的把握能收服它。還是等淨能把金珠完全壓製住,我們再動手不遲。”
林卓:“那好,今夜子時動手!“
…………
也就是一柱香的時間過後,觀浪驛店外又來了一個女客人。
小二聽到敲門聲,就趕緊過去開門,一邊卻說道:“對不住,本店已經被人包下了。山下離這兒不遠還有一家茶館,你要不到那裏休息一夜?”
可那名打著傘的女客隻說:“一壺酒,兩盤小菜。”
小二已經打開了門,又道:“嗬嗬,如果能給點賞,材房裏還有地兒,您可以到哪那休息一夜。”
女客卻還是說:“一壺酒,兩盤小菜。”
小二又想說什麼,但當他看到女客的兩眼時,整個人就定住了,眼睛變得渙散,訥訥回道:“好,一壺酒,兩盤小菜,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