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神采奕奕地從自己房裏走了出來,方才的疲倦已經一掃而空。她剛一邁出大門,青兒就從樹後穿出來了,現出了原形,討人憐地來蹭蘇晨,那意思是說:“你們老不陪我玩,太壞了。”
蘇晨拍拍青兒的腦袋:“好啦,你去陪陪阿紫吧。她沒個把時辰恐怕醒不來,你要好好保護她。
青兒果真顛顛地進屋去看了連紫一眼,連紫雖然昏迷,但麵色紅潤,氣息悠長,幾個時辰精神與體力的過度消耗也全都恢複了。
青兒再度疑惑地去看向蘇晨時,蘇晨已經走出院門口,還朝它擺了下手,道:“我過會兒就回來。”說話時,蘇晨手裏還拿著一支瓷笛。
自蘇晨出院門開始,一個又一個的丫壞就開始如變戲法般地從四周出來了。剛剛,他們有的正在廊下說笑,有的在偏房裏聊天,有的在樹底下打瞌睡,但隻一聽到蘇晨的腳步聲,就像個個被按動了機關,或施了法術一般,低著頭,急步碎走,跟到了蘇晨身後。蘇晨走出院門口還不到百步,她身後的隊伍就已經擴大到了小二十人。這些人一方麵是伺侯蘇晨,另一方麵,也是在監視蘇晨。
其中,幾個算是有點身份的婆子丫環,開口向蘇晨請安,但蘇晨沒怎麼答理,隻繼續走自己的路。這並非蘇晨架子大,而實是一個個回應太麻煩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蘇晨問身後一個小丫環。
“回十四小姐,現在已經是戌時三刻,小姐餓了吧,奴婢去為小姐吩咐飯菜。”
“不用了,我還是先去見娘吧。她那裏應該有吃的。”
“夫人,剛剛也差人來看小姐的情況。可小芹姐把她打發走了?”
“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小芹呢?”
也不待那小丫環回答,小芹就急衝衝地從回廊轉角走了出來,向蘇晨慘兮兮地笑了,問了聲好。
蘇晨小步快走,將小芹拉到自己身後,估意和後麵的人拉開點距離。小聲問道:“你怎麼了,幹什麼去了?”
“夫人見您老不去見她,就把我叫過去訓斥了一頓。”
蘇晨歉意拍了拍小芹的手背:“是我不好,我發誓以後不會這樣了。”
“別這麼說,這都是奴婢們該做的。到是您五個多時辰都在做什麼呀?連門都不讓進?”
“沒什麼,我教了阿紫一套功法。”
“談南小姐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讓她再多休息會兒吧,你不要去派人打撓她。你也知道,阿紫最不喜歡有人在她睡覺時進她房間了。”
“我明白了。”
她們又繼續前行,蘇晨又忽兒轉頭,道:“你還要多派幾個得力的護院在外麵看著我的房間,不要讓可疑的人進出。”
“是。”
又沉默地走了段路,蘇晨裝作不經心的樣子問了一句:“他們誰贏了?”
小芹極是知機,立刻明白小姐是在問石小湖與王詩君下棋的結果,便答道:“石公子輸了五盤和了一盤。”
蘇晨努嘴一笑,輕聲罵道:“活該!”
這時,又有兩個可愛的小姑娘,提著兩個燈籠過來,走到了蘇晨的前麵,為眾人引路……
蘇晨向母親盧氏和爹爹解釋了一番後,隻是吃點東西,便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庭園。此園,名叫紫菊苑,以滿園的紫紅菊花而得名。是盧氏珍愛的去處,除了她和自己的女兒,旁人是進不得的。要的就是個清靜。
蘇晨獨倚在欄杆旁,借著一隻桌前的小蠟燭,小心翼翼地端詳著青花瓷笛。方才,這隻笛子竟然輕而易舉地將她心神上的損耗給恢複了,而且比大睡了一覺還有精神,真是件好寶貝。
看著看著,蘇晨不禁然笑了,越發覺得這隻笛子本就是自己應有之物,前世的夙緣。
“可你到底是什麼來曆呢?”蘇晨盯著笛子說道,就像是在與一個相知很久的朋友交淡。然後,蘇晨就將笛子送到了唇邊,試了試音,便吹奏了起來。
說實話,笛音並不好聽,太尖銳了。不過,這淒美的夜色中,卻也能找到知音。
不多時,王詩君便背著手步入苑中,含笑向蘇晨點頭示意。蘇晨卻並未吃驚,因為小芹在之前已經請示過她了,來紫菊苑本相會就是蘇晨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