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晨沒有掐連紫。她隻是眼睛罩上了一層水汽。又牽著連紫的手,將她從對麵拉了過來,與自己靠在一起,小聲對連紫說道:
“想想真覺得憋屈,真想將石小湖殺了解恨!可是今天打了他一頓後,卻又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連紫覺得如果再將石小湖說得一無是處,想必蘇晨心裏會更難受,索性就反其道而行,誇了石小湖幾句:“其實,我覺得石小湖也不一定是外人說得那麼不堪。我放他走之前與他對了幾個對子,他答得也都很工整,也能引經據典,雖然不算出類拔粹,但也湊合了。”
“他上過私塾,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還有他的武功,我覺得應該也是到一流高手了吧。不然,你使那麼大勁打他,他要是沒有深厚的內功撐著,早就被你打死了。”
“一流高手?就他?”蘇晨不敢相信,但想想連紫說得也有道理,又道,“或許是這幾年他又進步了吧。”
“而且他的樣子細打扮打扮也應該能上台麵。還有最重要的,他是真心喜歡你,這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蘇晨愕然:“你說他喜歡我?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連紫比蘇晨更吃驚,“你說,他要是不喜歡你,為什麼冒這麼風險答應這門婚事?”
蘇晨撇撇嘴:“還不是跟別的男人一樣,貪戀美色和我們家的富貴,這奇怪嗎?”
“不對,男人都好色,但是石小湖提起你時的那種眼神與說話口氣沒有那種味道。”
“咦,你不會是想讓我嫁給他吧?”蘇晨狐疑地打量起連紫。
“不是不是。”連紫立刻否認。“石小湖這人太憨太直,還愛專牛角尖,而且滿腦子裏就是下棋,實在太窩囊。我看他這毛病是天生了,改不了了。誰要是嫁給他,一輩子可就慘了。”
“就是。”蘇晨狠狠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非常讚同連紫的看法。“他就應該去當太監或者當和尚,免得害人!”
又對連紫說道:“連紫,我也不瞞你。我也不是說這一輩子都不嫁人。但是,我要嫁的人,武功一定要比我厲害,手段一定要比我高,他還得是位統率千軍萬馬的大英雄。最重要的,他隻能有我一個妻子。不然,我情願一輩子鑽研武道,也不委身庸碌之輩。”
連紫心中苦笑:“那你還是跟著師傅出家算了。”但嘴上並沒有說話,隻是配合著蘇晨的聲音有節奏地點頭,好像非常理解蘇晨的想法似的。
接下來,二女便安靜了。外麵紛紛的馬蹄與車軸吱呀轉動的聲音,使人昏昏欲睡。
就在快要到長絡城城門口的時候,蘇晨沒由來地正對正打嗑睡的連紫說道:“還記得我給你提過的,我的那個表哥,王詩君嗎?”
“嗯。”連紫迷迷糊糊地點了下頭。
“我娘讓我與他少來往。我問為什麼,娘卻不說。唉,我娘怎麼什麼事都要和我作對呀!”
連紫睜開眼:“為什麼不讓?你回去再好好問問,是不是你們家與王家是生意上的對頭。”
蘇晨像看見白癡似地看了眼連紫。
“幹嘛。”
蘇晨樂道:“知道鄭國的皇室姓什麼嗎?”
“王呀,呃……你是說,王詩君是鄭國宗室子弟。”
蘇晨歎了口氣:“好吧,我老實告訴你。王詩君,是鄭王的第八個兒子。而王詩君的生母也姓盧,是我母親的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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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長洛城後,許是怕太招搖了,車隊在大街上隻行了百十步,便由小芹指引著拐進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