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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秋,鄭國天氣還是很熱,尤其是在正午。在通往長絡城的官道上,突然出現了一隻隊伍。隊伍中隻有一輛馬車,其他人都騎著馬,總數在三十人上下,有男有女,無一不英氣逼人,一看便知都是身手不俗的武道高手。一時引來過往行人側目,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那馬車的車廂頗大,坐上四五個人也不覺得擠,但是小芹堅持不做在裏麵,隻在馬車最前頭置了塊墊子,坐在了車夫的身後。她一邊打量著前麵的道路,一邊捏著塊香帕向臉上扇風,神情略有些急躁。
車廂裏放著一大盆解暑的冰塊,所以一點也不覺得熱。裏麵坐著的自然隻能是蘇晨了,還有給她充當貼身保鏢的連紫。
車隊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但是,蘇晨總覺連紫有點怪怪的,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有點異樣,冷不丁她還偷笑幾聲。
但蘇晨問連紫怎麼了時,連紫又說沒什麼。
這讓蘇晨感覺很是鬱悶。
在賭氣不說話好長時間後,蘇晨終於耐不住了。便用小腿撞了下連紫的膝蓋,既像挑釁,又似示好,意思是讓連紫說點什麼。
連紫不吃虧的,也踢了蘇晨一下。
蘇晨登時怒目,伸手要去抓這廝。連紫像是過敏似地顫笑著向後縮,伸出一根食指,衝蘇晨點了兩下以示警告。
蘇晨遲疑了一下,知道連紫是在說,你呀現在已不是我的對手了。便氣餒地放下雙臂,隻將身子側向一邊,茫然地看著窗外,表示我自為我,要與對麵這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絕交。
兩人又沉默了。
過了會兒,連紫怕蘇晨真是生氣了,挪過身去,小心地拽了拽蘇晨衣角“唉唉。”
蘇晨沒反應。
“唉唉。”又扯了兩下。
蘇晨一撩袖子,換了個坐態,不讓連紫碰著。
連紫蹙著眉頭:“不會吧,這麼小氣……”
“哼。”蘇晨托起香腮,不理連紫。
連紫服軟了:“好吧,你讓我說什麼?我說就是了。但事先咱們可得說好,不許生氣,不許打人!”
蘇晨這才扭過頭來:“那你說,你到底樂什麼?一路上都不停地笑?”
連紫用潔白的牙齒咬著紅唇,作賊心虛地幹笑了兩聲:“嗨,我是被那棋呆子逗樂了。他呀就像池塘裏的王八……又笨又硬!”
蘇晨終於撐不住也笑出了聲:“還說呢,讓你看著他,結果你還是把他放跑了。”
連紫:“我們聊了好半天,左等你你不來,右等你你還不來。我還能怎麼辦?我總不能帶著他去找你吧,你忘了你把他打成什麼樣了,他還能見人嗎?”
“那你不會把他再綁起來?”
“還綁?!那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是他活該!綁他一輩子都活該!”忽而蘇晨明眸轉動幾下,又道:“不對,你笑不是因為這事!還有別的事!”
“哪有?”連紫狡辯。
“就是有!我還不了解你?!”
連紫知道是逃過去了,便硬著頭皮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石小湖將半年前,他被你母親從蒼蘭山抓下來的事說了說。我就是覺得,你當時對你娘說得那些話真是夠大膽的,真……”
連紫突然住了嘴,因為她注意到蘇晨嫩白的臉蛋兒正以驚人的速度變成紅色,呼吸發促,眼睛也瞪得嚇人。
其實,當時那些話,都是蘇晨在與盧氏發脾氣時說的氣話,一切目的都隻是想氣盧氏,蘇晨也沒考慮後果。比如,她說自己與石小湖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又說他們已定下了海誓山盟。最後幹脆就向盧氏承認石小湖與自己已經……
眼看著蘇晨要暴發了,連紫老老實實地將一隻手遞過去,央求道:“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是我引石小湖說的。掐我吧,隻要別癢我,怎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