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冷笑:“以前我忘了,今天突然想起了來了,不行嗎?”
“可我的確是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做生意,咱們怎麼也不能將人往絕路逼,是不是?”
盧氏:“好吧,既然您老人家這麼說了,這件事我也可以不追糾,隻是在朋國的通德鐵號,我夫君很想買下來,但是人家不肯賣呀。”
“你,你怎麼知道?”
盧氏:“知道什麼?知道你們楊家有那銀號的暗股,是嗎?!喏,這是一千兩銀子的定錢,我想知道通德鐵號所有暗樁的名單,你去給我查查。事成之後,不但那兩千三百銀子我分文不要,而且,我會再給你兩千兩銀子。”
“這萬一出了事……?”
盧氏:“楊老板是聰明人,您當知道孰輕孰重。”
又是一陣沉默。終於聽到那老人苦笑的聲音:“好吧。看來,這是你們一早就設好的套,等著我來鑽。唉……”
盧氏親切說道:“您言重了。另外,今年的租子可以減,你自己看著辦吧。”
接著蘇晨便聽到有人出門的腳步聲。
蘇晨經常會遇到盧氏與人談生意。在五歲以前,盧氏都是一邊摟著蘇晨一邊與人做買賣。在盧氏手上,錢就是一把把的軟刀子,沒有她劃不開的口子,沒有她打不通的關節。在這鄭國的名利場上,盧氏總是能長袖善舞,遊刃有餘,讓很多大人物都忌憚三分。
蘇晨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大堂。
“娘。”蘇晨向盧氏施施然行禮。盧氏一邊啜飲清茶潤喉,一邊頗有幾分玩味地看著女兒。
接著便讓所有的人都退下,堂內隻剩下母女二人。
“昨日的戲,你演得不錯,讓我狠不下心來罰你。可今天,怎麼有人告訴我你隻身到東麵馬廄去了。然後,那個石小湖便從自己的客房失蹤了,你能說說這是怎麼一會事嗎?”
蘇晨愕然,她沒想到盧氏的消息竟這麼靈通。剛才想好的話,一下子全忘記了。焦急之下,隻一嘟嘴,便委曲道:“娘,你難道就不知道石小湖有多可氣嗎?要是換了別人,我早就一劍殺了!”
盧氏點頭:“是可氣。他也不想想,我這麼寶貝的女兒怎麼會嫁給他?昨天你若是不來,我早就派人把他扔湖裏了,讓他先同魚蝦睡上一天一夜,清醒清醒再說!”
蘇晨掩口而笑,覺得娘還是疼自己的。
“我看,你的爺爺心意也是明擺著的:就是想逼你出嫁嘛!那不就得了,剛才我讓看了那幾家公子的貼子。他們都不是家裏的長子,都願意入贅我們家。這樣,你既不用擔心被娘家人欺負,又能天天見到娘,多好。”
蘇晨不樂意地抿了抿嘴:“可我覺得爺爺的心思很怪,誰也摸不準,還是讓女兒同他見一麵吧。”
盧氏歎了口氣:“這也不是不行。隻是你爹今天晚上就回家,你該多陪陪他,明天讓他帶著你找你爺爺,不是更好?”
蘇晨跺了幾下腳,走到盧氏身邊的坐下,有點想哭的樣子,搖著盧氏的胳膊說道:“娘,再等一天,我怕爺爺又要出什麼新花樣!”
任盧氏再精明,一旦女兒撒起嬌來,她也是頭痛:“好好,我這就送你進城。但記住了,可得早點回來,我和你爹都在家裏等著你呢!”
“知道啦。”蘇晨笑了。
盧氏正要支使人去與蘇晨備車,忽然想到什麼,冷不丁地又問蘇晨一句:
“你覺得你表哥王詩君這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