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哈哈哈哈哈……你就是敲山怪,的確是很巧,我也早就想割下你的耳朵……”
柳昱的話還沒說完,身子就一個前傾,像是要摔倒的樣子,但是鬼知道他是用得什麼辦法,身體竟然在倒底的一瞬間,陡然加速。如果把雪地看作水麵,柳昱就像一頭捕食的鯊魚,身後激起了如浪花般的雪塵,颼地射向潘龍。
“嘿嘿!”潘龍森然一笑,腳一跺大黑棒底端,黑棒掀著雪下的濕泥就向柳昱點了過去。
“噔——”,這回是棒尖戳到了柳昱的額頭!
柳昱再次向外翻滾了出去。
“就這點本事!”潘龍的大棒瞬間由縱轉橫,再次向柳昱掃了一記。應當說,這根長棒除了力道狠之外,速度並不是很快。在外行人看來,招式也是簡單至極。可是隻有那些真正在潘龍棒下走過幾招的人才知道:麵對這黑棒,你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無論你有多快的速度,都好像是自己在故意往大棒上撞。相當斜門。
“嗚——”大棒橫掃之聲。
“哢嚓嚓——”離得老遠都能聽到柳昱骨斷的聲音,而且還不止斷掉一根骨頭。
柳昱的身體就像一條麻袋,呼地離地而起,直到碰到一顆三人粗的大樹才被攔住去勢。“糠”的一聲,柳昱的身體撞到樹杆上,樹杈上的積雪被顫得紛紛落下。
“嗚!”柳昱吐出一口鮮血。
“嗚!”又是一口。
…………
柳昱吐了幾口鮮血,最後,身體無力地滑向地麵,像即將咽氣了一般。
敲山怪將棒子擔在肩上,慢慢向柳昱走來,同時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說道:
“這才隻是熱熱手腳,你可不能這麼就死了。”
柳昱喘息著說:“我,我死不了!”
潘龍:“嗯,看出來了。所以打算將你的手腳都切下來,再慢慢研究一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柳昱又咳了兩聲,脖子以下的身體幾乎沒有了知覺,動也不動。“嗬嗬嗬嗬,這敢情好,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柳昱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笑聲高吭而尖銳。就在這一霎,潘龍向前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一頓,潘龍猛地向後飛退。黑棒在同一時間呼呼轉動起來,將潘龍周身護得嚴嚴實實。
柳昱額頭上有一個深坑,是方才被潘龍的棒子砸的,要按正常人來說,這麼重的傷早就應當死了。可是柳昱不但沒死,而且深坑竟然還在他大笑的瞬間鼓了起來,鼓起一個大包。大包被一層薄薄的幾乎透明的皮包裹著,能看得見一條青色的血管在上麵爬來爬去,像是隨時要爆裂。同時,他的骨頭也在“哢嚓”“哢嚓”地響動著,似乎被打斷的骨頭就要長好了!
“嗚哈哈哈哈哈……”柳昱狂笑不止。
刷!柳昱身形暴起,騰到空中。
“死!”左手一記飛刀擲出去。
“死!”右手又是一記飛刀。
“死——!”柳昱竟然傾全力將自己的那把鐵扇也射向潘龍。
第一把飛刀與大黑棒碰上了。“鐺鋃”一聲金屬交接。飛刀震飛,敲山怪·潘龍退勢更疾。不等細想,下一把飛刀已到,“鐺——”的一聲,這哪還是暗器,簡直就和巨錘撞鍾的聲響一樣。而黑棒的力道竟然沒把飛刀磕飛,火星一閃,生死瞬間,飛刀向潘龍的左胸射來。
“好!”潘龍一聲大喝,猶如驚雷一般。腳一蹬地,退勢遽然而止。地麵的雪水眨眼化掉,水汽空氣轟的一聲向外擴張。
敲山怪不退反進,竟反而在就要觸到他衣服的時候,再難近分毫了。
就在這連眨眼都不及的一瞬裏,許多事同時發生:首先,飛刀漸漸被潘龍的護體的真氣排出。然後,大黑棒被由旋轉改成了橫握,迎擊馬上就要殺到的折扇。在對麵,自稱是“血耳”的柳昱在將折扇射出之後,竟然想退走,身體已經後仰著馬上就要落到樹杈上,隻要他一觸到樹杈,便可以再次借力飛向遠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