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能力就意味著麻煩，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這不，牛局長也正在頭痛。在局長辦公室裏，蘇岩正一臉期盼的看著他，而牛局長則靠在老板椅上，用手捂著額頭，正在思考什麼，良久，他才看了蘇岩一眼，心中感歎：這個小蘇，能力什麼的沒得說，就是太能折騰一點。
在牛局長麵前的辦公桌上，一個文件夾正靜靜的躺在那裏，裏麵是一份成立文物古玩交易市場的申請，方案本身沒問題，不過設計者顯然忘記了文化局是一個冷衙門，成立一個這樣的市場，從場地到各種配套設施，顯然需要的投入是一個天文數字，而要想從中得到回報又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想想都讓人頭痛。
不過年輕人的熱情是不能撲滅的，從蘇岩身上，他可以看到年輕人的許多缺點，但也同樣可以看到許多的優點，別的不說，這熱情、這頭腦就讓人感慨，而且利用年輕人這種衝勁為自己添加政績，就像前一段時間所做的事情一樣，符合自己的需要，所以他也沒有一拍否決，而是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小蘇，我不是說這個方案不行，而是這腳步是不是邁得太快了一點，盡管江南有這個底蘊，但是要說交易，還是沒有形成規模，我們很難從中獲利，何必去費力不討好？”
蘇岩知道這事情肯定有難度，主要是在這個年代，大家的思想都不活，而且又貧窮，偏偏又還有點窮酸氣，像鑒定中心那種能立馬能賺錢，而且投入也不大的還好一點，對交易市場這種投入大，然後又周期長的項目，大家都有所顧慮，特別是，政府單位的人，明明眼紅得很，但要讓他們去做生意，臉麵上就不怎麼過得去。所以蘇岩決定側麵出擊，對牛局長說道：“局長認為我們這次的民間尋寶活動做得成功不成功？”
牛局長一怔，在想蘇岩問這話的原因，當然是成功的，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在大會小會上表揚他，這個時候蘇岩提出這個來是在邀功嗎，可看了一眼蘇岩又覺得不像，不過牛局長還是試探著說：“當然好，不過要能多來幾次就更好了！”
言外之意是這個活動雖然不錯，但還是有進步空間的，這也提醒蘇岩不要滿足，要更多的為局裏麵創造影響。蘇岩對官場不是很熟悉，但是最近進步挺快的，所以也聽懂了牛局長的話中話。不過蘇岩沒有做更多的辯解，而是說道：“這才活動雖然影響力製造出來了，也達到了公司宣傳的基本目標，但是，這個計劃還有一個很大的缺陷。”
說道這裏，蘇岩停頓了一下，牛局長果然被吸起了興趣，連忙問什麼缺陷，在牛局長看來，這個活動花費的錢少得可憐，影響力卻不小，更重要的是，文化局這樣的冷門單位難得有上主流媒體的機會，這次許多領導都關注，還有領導打電話來表揚牛局長，按照他的想法是這個活動已經不錯了，可沒想到蘇岩說還有缺陷，這讓他很詫異。
“牛局長是正人君子，對小道不了解很正常，您可以往這方麵想，盡管活動有影響力，但是留下了什麼沒有，我在各鎮上擺的那些攤點不值得一提，報紙報道的那些，我現在就找不到了，至於電視，我確實從電視台獲得了一盒錄像帶，但是大部分人應該這一輩子也看不那期節目了，所以現在還好說，再過幾個月，我們的工作等於零。”
如果說在官場上將別人是正人君子的話，也許大部分人會不愛聽，但牛局長例外，他是學者出身，就喜歡這調調，拿著清高當榮譽。所以他也沒太大的反感，隻是思考了一下，覺得相當有道理，所以問道：“那你覺得應該如何彌補這個缺陷？”
蘇岩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他早有思考，所以回答起來毫不費力：“這個問題要分三步解決，第一部是資料的收集，這個事情我已經在做了，包括領導上電視、上專訪的一些資料與文章，還有一些領導的心得，我的想法是這些資料我們可以保存起來，做一個見證，然後一些文章可以給專業雜誌做專欄，進一步擴大我們的影響力。”
牛局長點了點頭，卻也不置可否，因為這一步太過於平常，如果沒有前麵那些宣傳鋪墊，或者會稍微新奇一點，在看了蘇岩對媒體的操控後，覺得這些事情也不過就是前麵那些事情的延續，所以他說道：“恩，不錯，你倒是有心了，這些形式方麵的事情，有時候還是要做一做，不做別人就不知道，當然做也要注意一個度，不能讓別人反感，說吧，第二步是什麼？”
“局長英明。”蘇岩小小的拍了一下馬屁，見牛局長一瞪眼，他趕忙說道：“第二步是建立江南文物資料博物館，主要是推薦江南最為常見的文物如銅錢等，當然，也要展示我們文化局在裏麵的努力，這就是一個隱性的宣傳，有領導考察的時候，帶他們去那裏轉轉，可以展示一下我們的工作，而且注意到了您所說的度。”
牛局長繞有興趣的看著蘇岩，說道：“我現在才知道，你小子也是一肚子的壞水，行，這個好歹也是好事一樁，還有呢，第三步，應該就是這個什麼文物交易中心了吧，說說看，這又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