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日漫漫,怎麼能不生些事出來消遣寂寞呢。”
“你,隻要你不怕死!”
“生不如死才可怕,要不你現在就殺了我吧。”
“你就那麼想死嗎?”
“唉!”雲池無限失望地歎了口氣,“看你今日似乎沒有要殺我的意思,既然來了就喝杯茶吧,我這兒難得有這麼熱鬧的時候。”
雲池執起擱在石頭上的茶壺斟滿一杯茶後轉身往飄渺居走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首對孟和道:
“你那套劍法真不錯,隻是叫兩個心意不通的人練壞了。”
孟和眉頭緊了緊,看著在林中若隱若現漸漸遠去的身影,眼中無限迷惘。午後孟和正在書室找書,常修來報,嶽陽居士蕭青川到訪,忙出門迎到廳中。
“蕭兄怎會突然到訪?”
“怎麼,孟賢弟不歡迎我來?”一身錦袍,滿臉紅光的蕭青川哈哈笑道。
“蕭兄說笑了,這僻寒之地,貴客臨門,哪有不歡迎的。”
“嗬嗬,其實呀是我嶽陽門下的嶽陽鏢局在山下的鎮子開了分堂,到乾坤山的地麵上開鏢局哪能不來拜會主人的,以後可要賢弟多加關照了。”
“不敢當,一別數年,難得蕭兄親自來看孟某,若不嫌山上簡陋,可要多留幾日敘敘舊。”
“我倒真想留下與賢弟切磋切磋了,可惜這兩日就要趕回嶽陽去了,不過,來日方長,哈哈,來日方長。”
“既是如此就不勉強了。”
孟和讓常修吩咐廚房準備酒食,親自引路,帶著蕭青川到山上四處賞玩了一番。蕭青川久居江南碧山秀水間,到乾坤山看到冰峰矗立,甚是壯觀,不禁讚歎了好一番。回來時經過藥廬蕭青川在門外看了一會子對孟和道:
“都說你是藥神,我可要見識見識。”
“我看蕭兄走路腳步略顯虛浮,可是受了內傷未愈?”
“哈,還真是名不虛傳,一眼便看破,來乾坤鎮的路上遇見一夥自稱鬼門五怪的宵小之輩,據聞專好打劫商旅殘殺無辜,下手除之,不想被其中一人使詐偷襲,以致受了內傷,那幾人雖名頭不響,但功夫卻都不弱,再加上這幾日連著趕路,無暇療傷,以致如今都未痊愈。”
“原來如此,治療內傷的藥我這倒是有不少,蕭兄若是需要,我倒是可以贈送一些。”
“哦,那可是求之不得。”
“若不嫌藥廬內雜亂,就請隨我入內吧。”
“請!”蕭青川當先走了進去,一進門就見一個穿著淺藍裙子的美麗姑娘拿著雞毛撣子從椅子上下來。常修忙向動影報出了蕭青川的名號,動影一聽麵露喜色立時走上前去施禮。
“晚輩梅動影拜見蕭大俠!”
“嗬嗬,不必多禮,快請起。”
“晚輩久仰蕭大俠大名,沒想到今日竟能得見”
“什麼大俠的,都是些虛名,不如你師傅,濟世救人,俠義為懷,放眼武林,誰人不敬三分呢。”
“蕭兄謬讚了。”
“賢弟就無需謙虛了,嗬嗬,梅姑娘溫婉嫻靜,看這周身的氣質,倒像是位大家閨秀,哪有半分舞刀弄棒會武功的樣子。”蕭青川看看常修又看看動影點頭道:“賢弟調教出來的弟子果真是個個與眾不同。”
“讓蕭兄見笑了。”
“咦,這位想必也是你座下弟子了?”
眾人隻顧著說話,全忘了屋中還有一人。
“雲池,快來見過蕭大俠呀!”動影衝雲池喊道。
雲池抬眼看了蕭青川一眼,又低下頭。
“我又不認識他,見他做什麼。”
蕭青川聞言一愣,其餘人習慣了雲池說話隨性不拘,不想她在外人麵前也是這般。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怪的,最後還是蕭青川打破了沉靜。
“嗬嗬,姑娘說的極是,在下蕭青川請教姑娘芳名。”
“他們都知道。”雲池頭也未抬地應道。
蕭青川生平可是從未遇見過這樣怪異不著邊際的人,當下繞過堆滿瓶瓶罐罐的長案去看雲池究竟在做什麼。一看之下倒吸一口涼氣,隻見一張矮凳上擱著隻竹籃,籃子中盤著一條色彩斑斕的大蛇,蛇頭立起伸出籃子外麵吐著血紅的信子。
“小心,那蛇有劇毒!”蕭青川說著就抓起案上的一把小刀欲向蛇頭打去,誰想,雲池一閃身擋在了前麵。
“快躲開些呀!”動影驚叫著去拉雲池。
雲池鬆開動影的手拿起一塊白布將手伸進了籃子,大家這才發現,蛇身上竟帶著斑斑血跡,背上有好幾條口子,像被利爪抓的。在大家提心吊膽中雲池將蛇身上的血跡擦淨,又撒上了些藥粉。
“你救這東西做什麼,還不打死它,小心它咬你。”動影皺著眉道。
“你若不打它,它又怎會咬你。”雲池說罷提著籃子出門而去。
蕭青川略一思索道:“這姑娘看著好麵善,孟賢弟,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