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鋪子被砸的一塌糊塗,餘音又氣又怕抖成一團,小夏和杜大嫂、江大嫂站起身披散著頭發叉著腰對著宮成序走的方向跳罵“他爹和哪個窯子裏的騷貨生出來這麼個沒人味的東西。。。”
“這個天殺的,他爹教過這個畜生怎麼做人嗎?。。。”
“缺德喪良心的東西死了也沒人埋。。。”金秀和莫丹抹著淚默默收拾地上的布匹和衣裳。
鄭婉婉過年也沒間斷日日帶著香兒去流民營,隻每日下午和香兒從流民營回來拐到成衣鋪子來坐會,今日來離老遠便看見門口圍著人,她快走兩步,看到屋裏一片狼藉騰一下怒火就起來了,“這是誰幹的?”
“婉婉姐姐,你怎麼才來?”金秀哭著說。
“這是誰幹的?說啊,我宰了他!”
“宮成序。。。是宮成序。。。”餘音抖得厲害好容易才從牙縫擠出這個讓他厭恨到極致的名字。
“又是這個畜生,他還沒完沒了了,我要殺了他!”鄭婉婉氣的轉身就走,江大嫂、杜大嫂、小夏三人馬上附和“走,我們跟你去!”
餘音忙伸手拉住婉婉,淚眼婆娑的看著她“婉婉姐,不要去,他們人多,咱們打不過他的!”
“打不過,咬我也要撕下他一塊肉來!”鄭婉婉掙脫餘音還要去。
“婉婉姐,你去了又能怎樣呢?他們勢大,咱們鋪子還要開門,你越氣,他越囂張,忍忍吧!”餘音雖然氣的心口疼,但她還沒失去理智。
“那這些東西白白讓他糟蹋啊!”
“算了婉婉姐,咱們自認倒黴吧,我們不理他,他覺得無趣自己就不來了!”金秀膽小,怕鄭婉婉吃虧,哭著也來勸。
“氣死我了,明天我不去流民營了,我就在這守著,看那個畜生還敢來!”鄭婉婉氣呼呼賭氣蹲在地上。
金秀和莫丹繼續收拾被打亂在地的布匹、衣物和滿地的零零碎碎,香兒也蹲下來幫忙,餘音小夏、杜大嫂、江大嫂三人都跟著默默收拾。
鄭婉婉蹲了很久,許是蹲累了,站起身對著大家夥說了聲,“我先回去了!”頭也不回走出門去,香兒忙著跟上去。
“婉婉姐!”餘音喊住她,婉婉轉身又回來,氣呼呼不出聲。
“婉婉姐,不要跟鄭大哥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軒親王不在,沒人為我們撐腰,咱們還是少惹事端!”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鄭北山對餘音不過是路人,可現在,日漸熟悉起來,餘音跟婉婉又如此要好,鄭北山待餘音已不再像從前那般事不關己。
鄭婉婉想了想,自己哥哥那衝動脾氣,若知道了,肯定能殺了那宮成序,點點頭,答應一聲“我知道了!”轉身和香兒一起走了。
餘音和大家夥一起收拾幹淨地上,隔壁鋪子齊大伯聽到動靜過來看了看歎口氣,回後院找來兩個盆,金秀和莫丹將髒了的衣裳放進盆裏端去後街溪水邊去洗了,回來又將髒了的布匹也拿去漂洗一遍,還好衣裳和布匹隻是髒了,損失不算太大。
傍晚時候,文五聽鄭婉婉說了後匆匆趕過來,看著鋪子已經收拾幹淨,問了幾句,看餘音和大家也沒甚異樣,餘音又囑咐文五一番,便讓他回去了。
第二日,香兒一個人去了流民營,文五、鄭婉婉待在鋪子裏,可直到元宵節,宮成序卻再沒來,又半月過去惠衣閣陰霾慢慢消散,日子重新恢複了平靜。
過年之前,流民營的流民大部分都已散去,隻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不願意走,有餘音鼓勵大夥開墾的那些土地收獲的糧食,流民營的人日子過的也算安穩。
鄭婉婉和香兒長時間跟流民營的人相處有了感情,鄭婉婉依舊日日跟香兒過去看看,幫著年紀大的老年人做些補補涮涮的小事情,也跟著大夥去地裏看看生長的菜蔬和莊稼。
下午就到鋪子裏來,有時還帶來些流民營的鄉親們種的菜蔬,邊跟姐妹們聊著,邊幫忙做些小活,晚了幹脆就不走了,跟姐妹們擠在一起住下,鄭北山也過來好幾次,坐那兒跟她們閑聊幾句。
餘音囑咐過,所以大家都沒敢跟他提宮成序來過的事,屋子裏再次有了笑聲,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生活往往喜歡在人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你沉痛一擊,當所有人都以為宮成序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可他偏偏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