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父王的傷好了嗎?”
“他父王殯天了!”
“啊!怎如此嚴重!怪不得他沒有信來,他一定很傷心!”餘音喃喃自語。
“餘小姐可有話讓我捎去?”
“這個請蕭姑娘帶給他,說餘音會一直在酈都等他!”餘音將身上帕子取下,疊方正後遞給蕭凝絲,看著她將帕子揣在懷中。
“好,凝絲記住了,告辭!”蕭凝絲拱手施禮,轉身要走。
“蕭姑娘——一路順風!”餘音此刻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把哪句讓蕭凝絲捎了去。
“多謝餘小姐!”蕭凝絲轉身走了。
餘音在椅子上坐下,心中暗自難過:他生下來便沒了母親,如今相依為命的父親又去了,此時的寶音一定悲痛欲絕,我卻無法在身邊安慰他,但願他早點振作,早點回酈都,我一定給他最溫柔的陪伴,陪他度過最傷心灰暗的這段時光。
初八惠衣閣和周邊的鋪子同時在一陣陣喜慶的鞭炮聲中熱熱鬧鬧開了門。
餘音和姐妹們開始了過年後第一天的緊張忙碌,自從有了泰平布莊的扶持,餘音的生意變的簡單了許多,需要的布匹,去告訴一聲泰平的管事,管事便會按照餘音的要求將布匹盡數送過來,等鋪子收回些錢再一並結上一次布匹的錢。
如此周而複始,餘音隻安心待在鋪子裏就可以,每日和姐妹們商量著衣裳的款式,日子過的倒是安穩,但安穩的日子總是不能持久。
這一日剛過午時,小夏去了裏屋找東西,餘音像往常一樣將來鋪子的客人送到門口,剛要轉身回去,忽然有個聲音叫住了她,這聲音讓餘音頭皮發麻,渾身顫抖定在原地。
“這不是餘小姐嗎?咱們還真是有緣,本少爺回來過個年,咱們便又碰上了。”宮成序一身華貴的褐色錦袍,玉冠束發,陰鷙的三角眼此刻眯成一條線,一臉猥瑣的笑著走到餘音麵前。
“餘小姐從那教坊司出來,居然還學起了做生意,怎麼?買你出來那小白臉也靠不住了麼?竟要餘小姐拋頭露麵自己出來賺錢!
嘖嘖,你說你何苦,跟了我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非得一次次拒絕本少爺,你看看你跟的這些個人,哪個靠得住?進過教坊司以後,軒親王不要你了吧,現在又被那小白臉拋棄了,本少爺不嫌棄你是個爛貨,你還跟我這裝什麼清純。嘖嘖,這麼多日子不見,餘小姐還是這麼水靈。。。”
“你什麼人,敢在這撒野,趕緊滾,小心本姑娘叫來廷尉將你趕走!”小夏走出來便看見餘音臉色蒼白,知此人定不是什麼好人,她一把將餘音拉到門內,暗示餘音到後麵去,自己拿一把竹尺挺身站在門口。
她混跡街頭多年深知街頭混混的理論,要先聲奪人,能將人嚇走便好,嚇不走的也得罪不起,那就準備好跑。
“吆喝,這小妮子還挺凶,哈哈。。。”宮成序上前一步剛要伸手,屋裏的姐妹們聽見動靜都跑了出來,看見餘音蒼白的臉色,將她擋至身後,幾人堵在門口不讓宮成序進來。
誰知那宮成序臉皮比城牆還厚,挺著身子往姑娘們身上靠,姑娘們嚇得後撤兩步。小夏膽子大,拿著竹尺抵在宮成序身上不讓他再往前走,那宮成序伸手抓住尺子,猛喝一聲:“拿來吧你!”將小夏連人一起拉倒在地。
“我跟你拚了!”小夏爬起身,手腳一頓亂舞往宮成序臉上招呼過去,江大嫂、杜大嫂也不甘示弱,紛紛衝上來對著宮成序就是一頓撓,宮成序沒想到一幫弱女子敢跟他動手,瞬間臉上被三人抓了幾個血道子。
那些打手們看宮成序被一幫女子抓傷了臉,跟小夏三人拉扯起來,宮成序騰出空抹一把臉,氣的哇哇亂叫,“小娘們,敢打本少爺,給我打,給我把這店砸了,砸砸砸。。。”
江大嫂、杜大嫂、和小夏哪是這幫精壯打手們的對手,三人被扯著頭發拉倒在地,宮成序將桌案上的布匹和衣服往地上一頓扒拉。
餘音和金秀、莫丹見小夏和杜大嫂、江大嫂被打倒在地也顧不得害怕,拿起手邊能拿到的東西和這些打手們打起來。
她們始終是女子,力氣小手裏東西沒揮舞幾下,便被打手們奪了過去,他們將屋子裏的東西一頓亂砸,宮成序將東西扒拉地上還不算,跳著腳在上麵狂踩,霎時那些做好的衣裳和布匹被踩的七零八落,慘不忍賭。
宮成序打砸一番後,見門口看熱鬧的人都對他們指指點點,又囂張的衝看熱鬧的人罵了幾句,才帶人趾高氣昂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