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通的猜測是對的,那管家毛海趁夜將襄王府流向府外的汙水道扒開一個豁口逃出府外,一路往東直奔東陵閣而來,他也拿不準那東陵閣莊主會不會幫他,但是為了兒子和自家的前程他必須搏一把,他十八歲就在寇府做家丁了,十幾年才熬到現在做了管家,兒子毛用就出生在寇府,他們一家的命運跟襄王寇忠義緊密相連,襄王倒台,他們一家也完了。
東陵閣生意遍布各州郡縣,酈都皇城更是他生意重中之地。怎麼可能跟酈都沒有書信往來。生意人,多使錢財,他定能動心。毛海這麼想著,摸摸懷裏的金餅伸手敲響了婁府大門。
開門的是一四十開外中年男子青衣布衫,應是婁府下人,上下打量一番毛海:“不知客官敲門何事?”
“在下毛海,有急事想找莊主幫忙,麻煩通報一聲!”說著毛海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一袋錢幣放進中年男子手裏,有錢人家下人都不一樣,男子顛顛錢袋,隻是臉色溫和了些,並沒有普通人見了錢的興奮之色:“何事?”
“托莊主往酈都送一封信!”
“酈都?太遠了,送不了!”中年男子將錢袋又放回毛海手裏,伸手就關門。毛海忙用手頂住門“救命的信,麻煩轉告莊主,信送出去,在下必有重謝!”說完毛海拍拍胸脯,再次將手裏錢袋放進中年男子手裏。
“往酈都送信,那可是幾百裏地,不是想送就能送的!”
“在下清楚,還請轉告莊主,錢不是問題,救命的信,多少錢都使得!”聽完此話,中年男子又上下打量一番毛海,好似不相信毛海能拿的出錢來,但看毛海急火火眼神,好似真的有急事。敢到莊子上來,定也差不了錢。
“等著,我去回主子,得看主子意思,在下也做不得主。”
“那是自然,多謝、多謝!”毛海見他肯傳話進去,心下稍定,看他拿了錢袋關上門,毛海在門口來回踱步焦急等待,等了好一會,門再次打開,還是那位中年男子“進來吧!”
“多謝!”毛海欣喜不已,急忙跟著中年男子進到府裏,毛海也算見過世麵的,襄王府之奢華已是極為少見,竟不及婁府萬一,這婁府在外麵看不出端倪,進到院裏,可真是別有洞天,莫說院中甬路相連、山石點綴、亭台樓閣、綠柳周垂,那四麵抄手遊廊竟都是跟屋子主體用的一水的金絲楠木,屋子門楣雕梁畫棟、屋頂琉璃金碧輝煌,竟比那皇宮差不去多少,進到屋子裏麵更讓人瞠目,地板似玉石鋪就,亮的能照出人影,屋子琳琅滿目各色古玩,正中一套正宗小葉紫檀雕花桌椅四周鑲嵌有晶瑩寶石,那不遠處赤色木榻之上,竟也鑲嵌有晶瑩寶石。。。
看到木榻之上躺著人,毛海不敢再四下打量,垂下眼皮“在下毛海,請問可是婁莊主!”將毛海領進來,那中年男子便退出去了。
毛海聽見榻上之人緩緩坐起身,應是在打量他。“抬起頭來!”聽到聲音,毛海慢慢抬起頭,榻上之人竟是一位白衣少年,這少年長得柳眉輕揚、皮膚潤白,一雙美眸黑亮水靈,竟似女子般秀麗,毛海一時竟看呆了。
“聽說你要送信?”
“是!”毛海慌張低下頭。
“送往酈都哪裏?”
“同達客棧!”
“客棧?”
“小的親戚在客棧常住!”
“常住客棧,便不是酈都本地人!”
“是,小的親戚在酈都有生意!”
“生意?做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