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英左口一聲兆銘兄,右口一個兆銘兄,從她的眉目顧盼之間,可以看出她對汪兆銘又愛又敬重,這讓張一平覺得有一點可惜。
汪兆銘保持著一個君子風度,在張一平與方君英的交談之中,很少插話,坐在沙發了,身體微微前頃,微笑著聽著,時時補充一句。
“方大姐,現在都在幹什麼,入的是國民黨還是清廉黨?”張一平微笑地問道。
“我是同盟會會員,這注定我隻能入國民黨,這隻能夠對不起總司令了。” 方君英大方地說道,“現在我在國民黨中央部工作,同時擔任一個中學的校長!”
“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張一平揮揮手,說道:“盡管咱們的治國的理念有所不同,但是都在同一憲法的框架之下,大家都是為了把這個國家建設得更加好,無論是哪個黨派都一樣,都是為人民服務。”
“在野黨也有在野黨的作用,就是能夠警惕政府,時時檢查自己的政策…”
“在野黨,我可不願意聽到。” 方君英朗爽地說道,“還沒有到正式選舉的時候,誰是在野黨還不一定呢?”
“好呀,咱們就好好地競爭一下!”張一平也笑著說道,他為這些天真的純粹的革命者而感動。
“兆銘兄,你對中日關係是怎麼看的!”張一平盯著汪兆銘的臉色說道,雖然汪兆銘一直克製著,沒有打斷張一平與方君英的對話,但是張一平知道,汪兆銘來見他,肯定有目的的。
國內有一種要求中國臨時政府改變對日強硬政策的聲音,這些人都是到日本留學過,對日本的文化,特別是明治維新以來的日本社會的變化曾經非常著迷,並打算將中國打造成像日本一樣的社會的人。這些人受到日本人的迷惑,認為中日可以長久友好。而汪兆銘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中國與日本同為亞洲強國,而且一衣帶水,友好睦鄰,我覺得我們應該友好下去,而不是像現在不想往來,畢竟日本也有我們借簽學習的地方,在過去幾十年內,很多中國青年都到日本留學,很多同盟會同誌都探到了日本政府的幫助,可以說日本幫助我們推翻了滿清政府,這點,我們是不能夠忘記的…”汪兆銘小心翼翼地說道,見張一平連連點頭,幾乎很讚同他的意見的樣子,就變得滔滔不絕了。
“你說得太對了!兆銘兄,”張一平好像有點小激動,握住汪兆銘的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
“聽說兆銘兄的發妻是姓陳的,是南洋的一個富豪的千金,怎麼跟方大姐成親了?”張一平忽然問道。
“那是前妻!” 汪兆銘有些尷尬法說道,“後來我發現,她為了贏得我的信任,玩了一些手段,目的就是離間我和君英的感情,最近我才發現,我和君英是一起奮鬥的同誌,是誌同道合的同誌,所以我才離了婚,跟君英結了婚…”
據張一平所知道,汪兆銘這所以跟他以前的老婆結婚,是因為女方家裏有錢,不過現在情況不同,方家因為與張一平的關係,變得熾手可熱。汪兆銘才甩了富婆妻子,重新投入了方君英的懷抱。
不過,不管理曆史如何,在這個曆史當中,汪兆銘頂多是一個勢力的善於鑽營的小人,在這樣現實的社會中,也無可厚非,但是這人對日本人有同情心,企圖張一平改變對日本的強硬政策。張一平雖然不會將他怎麼樣,但是教訓一下像他這樣有這種思想的人,也是必須的。
“你看,兆銘兄,你是方大姐的愛人,說起來也算是自己人是不是?雖然你是國民黨,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人家美國人,一家人還可以分作兩個黨派呢?”張一平說道。
“對,總司令有這個胸襟,真是我們中國人的福氣!” 汪兆銘真誠地讚揚道。
“我就想:也許兆銘兄說得對,咱們與日本政府是應該好好談一下了,畢竟咱們與日本人隔著一個海,咱們的陸軍再強大,也不可能遊過海那邊去…所以和評是最好的也是最現實的選擇,畢竟都是亞洲人,是不是…”
“那是,那是…”汪兆銘連連點頭說道,他以為已經說動張一平了。
“這樣吧,我打算成立一個訪日代表團,由你來擔任團長,成員就由那些對日友好人士組成,到日本去訪問一下,看看日本 政府那邊的情況,試探一下他們有沒有誠意和中國真正的友好。”張一平真誠地說道。
“行行行,一定,一定不負所命…”汪兆銘高興地說道。
在晚餐的時候,汪兆銘就把自己心中的名單寫了下來,張一平看了,留下一份,並說道:“行,行,既然兆銘兄是團長,團員就由兆銘兄決定了。不過人數可以多一點,以表示我們中國政府的誠意。”
汪兆銘又在上麵加了十幾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