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殷時野都還在看他的手臂,段暮輕不忍,他聲音具有安撫性的柔聲道:“王爺,夜深了,睡覺吧!”說著他就往床榻的裏麵困難的挪去,因為受傷的左手讓王爺拉著,剛好推也是傷的左腿挪起來就變得困難起來。

殷時野起身把他抱到床榻的裏側拉上被子給人蓋好,段暮輕沒說話,他不知道怎麼說,他想叫王爺別走了就在這睡,但是又覺得奇怪,可是他又想王爺能留下來,雖然還是很奇怪。

所以他要睡到很裏側留出足夠的床榻。

在殷時野轉身的時候段暮輕還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沒說話,殷時野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也沒說,段暮輕放開了拉住他衣角的手,然而殷時野隻是去把桌案上的燈拿到床榻邊上的矮櫃上,然後就躺進了段暮輕的被子裏。

熄了燈房間一片漆黑,早春的夜裏寒意四起,段暮輕也不是第一次同王爺一起躺在一張床榻上,他並沒有不自在的感覺,好像從第一次在陸岸家那次他就沒覺得不自在過。

剛剛還因為疼很清醒的人,在王爺躺進他被窩開始就爬上許多瞌睡蟲,困意滋生侵占他最後的意誌然後沉沉睡去,就是在頃刻間殷時野耳邊就傳來了熟睡勻稱的呼吸聲。

殷時野給人拉了拉被子,他以為他可能會像剛才一樣睡不著了,可是在這輕輕的呼吸聲裏他很快就睡著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段暮輕醒來時他簡直就是貼在王爺身上的模樣,他睡著之後就本能的往暖和的地方鑽。

殷時野睡得太好了,好到他隱約看到段暮輕好像是起來了正艱難的從他身上爬下床去,然後他就又睡了過去。

鬼知道他有多久沒睡好了。

張努說過他有心病,隻要心病一日不好,那睡不好夢魘這些都是輕的。

對於這一點張努也很無奈,他想不到殷時野能有什麼心事,經過他的觀察大概能想到的就是葉果和段暮輕。

可是這兩人怎麼就成他的心病了,主要是殷時野還不說,氣得張努都不想管他了,然而每次也都是嘴上說說。

張努見段暮輕一拐一拐的以為是不是殷時野晚上又像昨天那樣失控了傷了他,張努也是來看殷時野的,看看他有沒有又做噩夢,

“暮輕,你怎麼了,”張努進到院裏來,他看像向殷時野房間。

段暮輕還挺敏感的,張努這麼早就來王爺的院子,他就是來看王爺的,

段暮輕瑤瑤頭問道:“我沒事,張努你這麼早就來看王爺,他怎麼了,昨天我聽皇上說王爺身體不適。”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睡不好要不就夢魘,有時醒來會短暫失控,昨天差點把葉小花嘞暈過去。”張努去把他扶到院裏的圓形石桌前坐下。

晨風、鳥鳴、萬物從短暫的沉寂中醒來,美好的、嶄新的一天再一次啟動。

段暮輕認真聽張努講王爺的事,卻不曾想王爺竟受夢魘折磨,不過今日王爺睡得安穩,不似夢魘折磨的模樣。

段暮輕心裏擔心怕自己不懂對張努道:“王爺在我房裏還沒醒,我見王爺睡得安穩就沒吵他。張努你要不去看看王爺吧!我不懂,”

“……”段暮輕沒想其他的事,所以哪怕王爺在王府還在他的房間睡段暮輕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張努倒是沒想到,其實要是別人這樣說的話,可能他會覺得那人心懷不軌故意挑釁,不過段暮輕這樣不含任何雜質的說倒是顯得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