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時野肌肉有力的手臂,給人上起藥來卻很輕柔,段暮輕都沒感覺到疼。

唉!

小葉果被人騙了,有點可憐,不過要是他的話一定也是被騙那個。

段暮輕望著低著頭在給他上藥的王爺,心裏也不再是什麼身份懸殊的恐懼。反倒是覺得無比的滿足和心安。

他無意識的伸手觸上王爺高高束起長發的發冠,那還是親自挑的。

其實比這個殷時野想要什麼金發銀冠會沒有!但他就是很喜歡戴這個。

“你先別動了,我去拿砂布。”感受到王爺抬起頭段暮輕才回過神來,瞬間不知道手該放在哪,王爺的頭哪能是隨便摸的,他都沒聽王爺說了什麼。

殷時野見他眼神閃躲手足無措的模樣就知道段暮輕定是沒聽見他說了什麼,於是便起身要走。

“王爺。”段暮輕以為王爺是生氣了,聲音都沒什麼底氣也不敢動,“辛苦王爺了,您快歇息吧!”

段暮輕都不太敢看他,殷時野並不知道段暮輕怎麼似乎又有點怕他樣子了。至於段暮輕摸他頭事,他根本就不介意,要是是段暮輕他想摸就摸。

殷時野又道:“我去拿砂布,你先別動,馬上就回來。”

“……”說完殷時野就出去了,段暮輕偷偷看他的背影,王爺沒生氣。

殷時野房裏就有紗布,片刻就回來了,他本就話少,進來之後看段暮輕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便什麼也沒說就開始給人包紮起來。

長期在邊關,包紮基本上是每一個將士都會的技能。

段暮輕也隻是安靜的看著他,膝蓋包好殷時野給他把褲腿拉下來,剛抬頭,段暮輕又伸過來一條纖瘦的手臂,手臂上的袖子挽到了手肘處,小臂上有很大一處的擦傷,皮肉小塊小塊的翻飛起來。

擦傷的傷口上還停留著剛冒出來的細小血珠,殷時野皺眉,一雙漆黑的眼眸冷下來,段暮輕也太能受傷了。

摔一跤也能傷成這樣,段暮輕整條小臂底下的一麵從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肘處全是擦傷。

殷時野麵色有些陰沉,話也不跟段暮輕說,隻是又給他處理起手臂上的傷來,他甚至還想怪段暮輕。

段暮輕隻是安靜的不說話,怕一不小心說錯什麼,他倒是不是因為害怕,也是害怕吧!但他是怕王爺更不高興不理他。

燈火搖曳,房間裏明明有兩大個人,卻又異常的安靜,殷時野直接給人包紮的傷口,包好後又紮了他自己的眼睛,殷時野拉著那條被紗布裹著的手臂。

他見過——上輩子段暮輕在死去之前的那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裏他手臂上就一直裹著白砂布,也是這隻手、也是從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肘處,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他手臂上的白砂布經常都被染紅,而現在是沒被血染紅的白砂布。

段暮輕覺得王爺微微眯著的眼底變得有些空洞——他在夢裏見過這樣的眼睛,

段暮輕趕緊收了收手,溫聲道:“王爺,我好了,不疼了。”

殷時野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沒什麼反應。王爺拉著他的力道很輕,像是怕弄疼他,差點就收回的手段暮輕沒有收回來。

他稍稍收緊了拉著段暮輕的手,感受著他手上傳來的溫度。

王爺有點反常,想想皇上說過王爺今天因為身體不適沒來宮裏,然後宮門都要關了又跑到宮裏去,還把他帶出了皇宮,而張努、小果還辛先生還要跑來接人。

可見他們是在擔心王爺,王爺是怎麼了?而且從包好手臂開始王爺更是變得有點麻木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