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得離顧棲池並不遠,光影被切割,斑駁的投映在顧棲池的臉上。
王富又喝了兩杯酒,酒精麻痹了大腦,熱意升騰,將他那點色心勾了出來。
趁著薄彧和林雙意都不在,王富瞅準時機,端著敬酒器無聲地靠近顧棲池。
顧棲池對此讓渾然不覺,他吃飯的時候很專心,剛舀了一碗色澤白潤的菌菇湯,正小口小口地喝著。
驀地,一道陰影落下,難以言喻的煙酒交雜的惡臭味衝入鼻腔,顧棲池眉心一跳,瓷杓落入碗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喉部驟然緊縮,胃裏湧上的不適感刺激著神經。
那點被刻意忽略的疼痛感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顧棲池用手捂住腹部,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王富還在靠近,他坐在了林雙意的位置上,中指彈了下敬酒器的杯壁,醉醺醺的。
“你有主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還想伸出手去摸顧棲池的大腿,整個人都有些飄飄欲仙。
王富從來都沒見過顧棲池這麽好看的人。
顧棲池是標準的濃顏係帥哥,上挑的桃花眼極為驚豔,鼻梁高挺,唇角含著笑意,像個勾人的男狐狸精。
偏生氣質極為幹淨,像冬日裏的第一捧新雪,又像天邊清冷孤寒的皎月,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王富:“顧棲池是嗎?你喝了這杯酒,跟了我,從今往後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麽資源都行。我罩著你,啊。”
顧棲池沒作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富想要伸過來的手。
很髒,很惡心。
飯桌上有瓶未開封的紅酒,顧棲池略微計算了下價格和後續的醫藥費,無聲呼了口氣。
還好,他存了點積蓄,能賠得起。
他的手臂很細,腕骨凸起,卻並不瘦削,肌肉線條流暢,很有力量感。
顧棲池對付想佔他便宜的人其實很有一套,先將人踹到,然後一酒瓶下去,將人打昏了就沒什麽好顧及的了。
手指微微蜷縮,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隻可惜沒等到他站起來拿起那瓶紅酒,也沒等到王富的手伸到麵前。
昂貴的皮鞋聲敲打著地麵,眼前突地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不同於他的手,這雙手要更為寬大,力氣好像也更大。
薄彧闖入了他的視線,男人先是鉗製住了王富想要作亂的手,緊接著一腳踹翻了王富身下的椅子。
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還伴隨著中年男人淒厲的慘叫聲。
“你找死嗎?”
薄彧的聲音其實很好聽,顧棲池聽過他在自己耳邊喘息,滾燙又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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