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像覆了層寒冰,冷得像柄刀。

解除了近在眼前的危險,顧棲池這才掀起眼簾,正兒八經地打量起薄彧來。

還是很符合他審美的那張天菜臉。

薄彧今天穿了身裁剪利落的黑色西裝,很巧的是,裏麵的襯衫和他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他眉骨高,眼窩深,鼻梁高挺,唇是很淡的粉色。側臉輪廓流暢,挑不出一點毛病。氣質又矜貴冷峻,帶著股上位者的鋒銳。

他伸手遞過來一方雪白的帕子,有股清冷疏離的木質香氣。

薄彧:“他沒碰到你吧,如果哪被碰到了,可以擦一擦。”

顧棲池沒拒絕,幹脆地接過了帕子。

“沒有。”

雖然這個麻煩自己也能解決,但說到底,還是薄彧幫了他的忙。

顧棲池頓了下,補充道:“謝謝你。”

薄彧緊盯著他,看著他神色自若地用帕子擦了下手,沒有絲毫的不適。

察覺到薄彧的目光,顧棲池不解地看過來。

他的瞳仁是鬆仁琥珀一樣的鎏金色,桃花眼一片水光瀲灩,眼波流轉的時候,給人一種多情又散漫的感覺。

薄彧的心又跳了下。

王富被踹翻在地之後就嚇得醒了酒。

東城人人都知道,這位薄氏的掌權人瘋的厲害。

薄家爭權奪利那幾年,薄彧孤身一人,不知受多少明槍暗箭,卻能在最後逆風翻盤,將私生子拉下台,成功執掌薄氏。

可薄家那位老太爺在外的情婦與私生子沒一個好下場,不是這個少了胳膊,就是那個缺了腿,更有甚者,有人曾說親眼看到了薄彧將害他的二少踹下了海,喂了鯊魚。

屍骨無存。

而薄彧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錢色交易,往他床上送女人的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送男人的也數不勝數。

但凡送過的人下場自不必說,以至於後來,沒人再敢往這方麵放心思。

想到這些,王富兩股戰戰,抖得不成樣子,他牙關顫抖,想要抓住男人的褲腿,卻被薄彧一腳踹斷了肋骨。

薄彧:“滾。”

王富被白衡叫來的保安利落帶走,酒桌上也噤若寒蟬。

沒人再敢對顧棲池動什麽心思,也沒人再敢對他的角色有一個不字。

隻有薄彧發現了顧棲池的不對勁。

他的手還在胃部捂著,唇色發白,額頭也滲出了不少細汗。

“你不舒服?”

顧棲池沒料到他會這麽問,神色怔楞了一下。

昨天半夜的胃痛來勢洶洶,被他強撐了過去。他很多天都沒吃過飯,隻今天胃口不錯,吃的多了些。

沒想過胃會受不了。

腹部的絞痛連續不斷,胃部還有種刺痛的灼燒感,冷汗頻出,顧棲池感受了一下,情況好像比昨晚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