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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顧淮俞眼睛都是腫的,睜也睜不開。
床邊早就空了,連體溫都沒有留下,顧淮俞還以為謝惟去工作了,呆呆地在床上躺了幾分鍾,腦子一片空白。
隱約聽到外麵有輕微的動靜,顧淮俞光著腳走下床。
打開臥室的房門,聲音清晰了起來,顧淮俞朝前走了幾步,就看見了在廚房做早飯的謝惟。
顧淮俞很自覺地黏了過去,探著腦袋問,“做什麽好吃的?”
謝惟回過頭,“熬了金瓜粥。”
顧淮俞已經恢復往日的活力,雖然眼皮有些腫,但精神了很多,也願意說話了。
謝惟放下心,陪顧淮俞一塊吃了早飯,確定他沒事後,開車去了公司。
顧淮俞泡在書房,畫了一上午的漫畫稿子,他的心情一直不錯,還接了羅菲菲的電話,跟她聊了三十多分鍾的八卦。
中午謝惟回來,顧淮俞廚藝大爆發地燉了一條魚,謝惟很給麵子吃了大半條。
下午顧淮俞繼續泡在書房,直到晚上門鈴響了,他才回過神。
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屋裏有些暗,顧淮俞抱著繪畫板坐在藤椅裏,畫板隻有半隻狼,線條很淩亂。
整整一天,他隻畫了這一點。
顧淮俞放下繪畫板,跑出去給謝惟開門。
謝惟手裏拎著菜,還有一些活蝦,連衣服都沒換,下班直接過來了。
顧淮俞接過謝惟手裏的大蝦,“這麽早回來,今天不忙?”
謝惟沒說話,目光落在顧淮俞臉上。
顧淮俞避開他的視線,轉身朝廚房走,邊走邊問,“蝦怎麽做?生醃爆炒?還是熬粥?”
謝惟忽然攬過顧淮俞的腰,把他抱到島台上,讓顧淮俞麵衝著自己。
顧淮俞膝窩卡在島台光滑的邊沿,抿著嘴巴,目光有些閃躲。
謝惟雙手撐在顧淮俞身側,不給他逃避的機會,直接問,“是哪兒不舒服?”
顧淮俞悶悶地搖了搖頭。
謝惟看著顧淮俞有些紅腫的眼皮下定論,“那就是不開心。”
顧淮俞的嘴巴又忍不住撇起來,是那種受了委屈的撇法,眼眶濕潤。
他從來都是一個很快樂的人,所有的悲傷他都會壓縮起來,然後丟到角落不去想。
這種積攢出來的情緒一旦爆發,威力不亞於一場八級地震,地震過後是持續不斷的餘震。
顧淮俞目前就在餘震階段,這種餘震會讓他的心情,突然在某個時刻低迷下來。
顧淮俞不喜歡這樣,也不想讓謝惟看見他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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