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謝惟沒有過去的記憶,他倆剛互相表白,顧淮俞整天哭哭啼啼,太像一個神經病了,會嚇跑謝惟的。

但他控製不住,控製不住心情,控製不住眼淚。

“我過幾天就好了。”顧淮俞忍著淚,一本正經跟謝惟說,“男人也是有生理周期的,我現在就在那個周期。”

他很了解自己,這種情緒不會持續太久,頂多三天就能痊愈。

謝惟沒質疑顧淮俞這番胡說八道,問他,“那我現在做什麽?”

顧淮俞稍稍掀眸,“什麽做什麽?”

謝惟:“我做什麽能讓你平安度過這個周期,讓你高興一點?”

顧淮俞喉頭再次酸澀起來,他靠近謝惟,將額頭抵在謝惟的眉心,“要你親親我。”

謝惟捏起顧淮俞的下巴,低頭含住他的唇瓣。

顧淮俞仰起頭,迎合著謝惟的親吻說,“我沒有生病,三天後,我就好了。”

謝惟攬住顧淮俞,“三天太久了,有沒有一天的辦法?”

顧淮俞小聲說,“你怎麽這麽沒有耐心?三天已經很快了,別人都好多天呢。”

當初衛施意識到自己成了他父親那樣的人渣,在顧淮俞跟前哭了很長一段時間。

顧淮俞又說,“顧淮俞已經夠堅強了,你不能對他要求這麽高。”

謝惟似乎從喉間發出一聲嗯,又似乎沒有,他親吻著顧淮俞,從顧淮俞的眼角一路下到唇角。

顧淮俞微微閉上眼睛,手邊的活蝦不斷在跳。

許久之後,顧淮俞輕輕地說,“謝惟,我想去吃餄餎了,你帶我去吧。”

謝惟停下來看他。

顧淮俞下頜綴著一顆很大的淚,眼睛卻帶了一點笑,“你會騎電車嗎?我們去吃餄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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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流光一樣滑過顧淮俞的麵頰,他靠在謝惟寬闊的背上,神色安靜。

謝惟那輛電車,一直是顧淮俞的代步工具,就停在小區的車庫。

時隔半年,它的主人重新騎上它,載著顧淮俞穿梭在這座城市。

顧淮俞恍惚著回到那個下午,謝惟說要帶他去天涯海角,顧淮俞問他電車的電量夠不夠,謝惟回他說夠。

顧淮俞當時吐槽天涯海角很近,這次卻覺得有點遠,但他並不討厭這種遠。

因為謝惟回到了他身邊。

到了那家餄餎館,門口掛著‘有事今天停業’的牌子。

謝惟皺眉看了一眼,牌子上麵有老板的電話,他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顧淮俞攔住了他,“不用了,改天吃也可以。”

謝惟不知道這家店對顧淮俞有什麽意義,但肯定是有的,不然他不會心情不好的時候選擇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