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子裏開墾了一塊地,撒上菜籽,又種了一些好養活的花。

如果謝惟秋天回來,那就能吃上院子裏的菜了。

顧淮俞放棄出去找樂子的想法,專心過他自己的生活,將君山傳媒全權交給趙晨陽管理,隻看每個季度的財務報表。

天氣逐漸炎熱起來,一進七月份就下了一場暴雨,新聞台都開始呼籲大家雨天不要出門。

蘇見北在外地拍戲,知道京都下大暴雨的消息後,第一時間給顧淮俞打電話,讓他別逗留謝惟的家。

這邊的排水係統差,地勢也偏低,每次下暴雨必淹。

蘇見北的提醒晚了,顧淮俞已經被困住了,但他沒跟蘇見北說,告訴對方自己現在在家。

屋外大雨滂沱,烏沉沉的雲裏時不時閃過一道紫紅的閃電,細一些的樹被狂風壓的彎下。

商延開著一輛奔馳大G,艱難地行駛在雨幕中。

好不容易拐進小巷,輪胎陷進泥裏拔不出來,雨水快要沒過底盤。

車夾在拐角,前後都動彈不得,商延失去耐心,從後座拿過把黑傘,撐開傘推開了車門。

小巷已經被水淹了,像一片渾濁的汪洋,商延一腳踩下去,汙水沒過小腿。

越往前走,水越深,已經快要到膝蓋了。

整個世界被雨幕隔開,商延撐著傘被風頂的寸步難行,他收起傘,淌著水朝小巷深處走。

等商延走進廢品站,衣服濕透了,雨水順著發梢淌下,在那張俊美的臉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他打開房門,一道驚雷炸起,閃電短暫地照亮屋內。

房子早已經被雨淹了,還嘩啦啦地漏著雨,顧淮俞坐在書桌上,眉眼平和,那張漂亮的臉在狂風暴雨裏有種遺世獨立的恬淡安寧。

城邊村的電力跟排水係統全麵癱瘓,閃電過後屋內又恢復了漆黑。

見有人來了,顧淮俞拿手機照了照。

商延一身濕意,修長的手還持著一柄黑傘,漆黑的眼睛深沉內斂。

“走吧。”商延重新撐開傘,對顧淮俞說,“我送你回家。”

顧淮俞把照在商延身上的光移開,“現在路上肯定堵死了,等雨停了才說吧。”

商延沒做反駁,在門口立了幾秒,然後走進去坐到了顧淮俞旁邊。

屋裏到處都在漏水,床上的被褥濕得一塌糊塗,隻有書桌這一方小小的天地沒淪陷。

謝惟的房子算是毀了,顧淮俞種在院前的蔬菜跟花籽都淹了。

但他看起來很淡然,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在黑暗裏疊紙飛機。

疊好之後,再用打火機點燃機尾,然後將飛機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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