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止想著前世之事,頭腦卻愈加混亂不堪,頭也有些疼起來。
想必是重生的後遺症。
想起什麼,他目光瞥向浮香放下的安神茶。
茶水早已涼透,他卻不在意的將其灌下,好像這般,內心的痛楚才能淡下幾分。
白如止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自從辟穀,他已很少感到這般難受了,思來想去,不如出去逛逛,轉換心情,也好思考對策。
走在山林的小路上,心情也舒緩幾分,周身充裕的靈力更是讓他倍感舒適。
玄青派是修真界第一大派,而父母與前任掌門許重山有幾分交情,後拜入其門下,做了親傳弟子。
許重山隻收了兩名親傳弟子,一名是白如止,一名便是師兄林子淵,而許重山羽化,師兄便做了掌門。
師兄做了掌門,白如止卻不懂這些管理經營的門道,師兄也不為難,還劃了全門派靈氣最濃厚的清雲峰給他,什麼都不需要他辦。這些年來,他未曾收徒,這山上除了些灑掃的雜役和浮香,便一直隻有他一人。
四處閑逛,看花鳥魚雀,沉悶的心情也舒緩了幾分。
不知師兄在做些什麼呢?前些日子門派新收了些弟子,隻是自己在閉關,不曉得有沒有什麼好苗子。
想起師兄,不由內心哀痛。仙界屏障打破時,他是最先犧牲的。
他的遺體被抬回來時,左臂空蕩蕩,哭紅了眼的弟子說,掌門為了保護弟子們身受重傷,後被一劍刺穿心口,幾人拚死才搶下師尊的遺體。
不如去師兄那看看吧。
想著,手掐一訣,便到了掌門殿內。
伺候的小童本昏昏欲睡,正打著哈欠,看見他一下有些手忙腳亂,連忙迎他進去。
林子淵手執書卷,見他進來,溫和一笑:“如止。”
看著他好端端坐在跟前,白如止嘴角也有了笑意,內心也靜下幾分,笑道:“師兄。”
林子淵一襲白衣,墨發披散,想來是在休息。他眉眼溫柔,手斟一杯茶,推給他:“近日得了些好茶,不如試試,要喜歡就拿些去。”
白如止輕抿一口,茶香四溢,果然是好茶。
不等他開口,林子淵示意,小童便將包好的茶呈了上來。
“這茶也有些安神功能,見你苦惱,想必能緩解一二。”
白如止接過一看,不隻是茶,還有些草藥,想必是托人特意尋的。
他從前便覺淺,多會半夜驚醒,師兄便常尋些藥方,多加調理,現下也好多了。
二人聊了幾個時辰,太陽西斜才離開。
白如止也不急,隻緩步往清雲峰走去,待到回了屋,天邊隻剩下些餘暉了。
浮香不知去了哪裏,白如止推開門,昏黃的室內幾乎沒有一點光亮。
屋內有人。
白如止眉頭一挑。不知什麼東西向他臉上飛來,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置信。白如止用手一接,攤開手,揉成一團的宣紙安靜的躺在他的手裏,正是晨時他所折的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