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室內什麼都沒有也不好,看著滲人,她就在內側靠牆的位置加了個古樸的石桌,一整塊的石料,似乎是未經雕琢,棱角鈍圓的模樣。
上麵又擺了個細長頸的花瓶,看著粗陶似的,裏麵斜斜插了一枝梅花,枝幹長長地伸出去。
石桌旁邊又有個藤編的落地大座椅,也是矮圓一團,僅做觀賞用。
屋內沒什麼可說,屋外就大有可看了。
是一個庭院,正簌簌落雪,天光並算太不明亮,但好在院子裏錯落著些地燈。
周圍是低矮的灌木叢,草坪中小路一徑,拐了個彎就消失在一棵雪鬆之後看不見了;雪鬆高大茂盛,蒼翠的鬆枝柔軟地托著厚厚的落雪。
雪鬆之下有一汪泉水,正絲絲縷縷氤氳著熱氣,雪花落到這處時,悄悄地就消隱無蹤了。
她對自己自定義出來的這個環境很是滿意,一邊不住地打量著,一邊時不時關注烤肉的火候。
說起來,因為想看雪景,所以自然而然地“天色”並不亮堂,但是在烤肉的這處,她控製著局部的亮度提高些,不至於暗暗地吃飯。
其實,院子裏那些熠熠發光的地燈,也並不是真的用電發光,隻是她直接用念頭想出來的——
就是,她想那裏要發亮,那就呈現出一團光源,看起來像是電燈,但本質上隻是一片小小局部內提升亮度模擬出來的而已。
五花肉翻了個麵,已經染上誘人的淺棕色,她吞了吞口水,越發努力地用夾子按壓著肉,試圖提高烤盤的工作效率。
再烤一會兒,她看著差不多,就拿了把廚房剪刀,哢嚓哢嚓把肉剪成長的小塊,然後像炒菜一樣,用夾子來回翻動按壓著。
肉終於熟了,她不自覺吞咽著口水,先把這些五花肉撥弄到一起靠邊,在空出來的烤盤上繼續下排骨。
排骨是要烤一會兒的,這期間就是享受烤肉的時刻。
先空口嚐嚐肉,烤得恰到好處,蘸著甜辣醬、鹹醬或者是幹碟都很好吃。
肉還燙著呢,一塞進嘴裏感覺像是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炮彈,咬下去就美味爆炸,熱滾滾的香氣在口腔裏縈繞,然後被嘶哈地呼出去,與微涼的空氣交換。
還是要用生菜包著吃,一片大生菜葉,夾上幾塊肉——反正現在肉管夠,可以肆意地加,想放幾塊放幾塊。
肉上抹調味醬,再來一筷子醃漬得酸甜辛辣的蔥絲小菜,直接一包,奮力塞進嘴,接下來的工作就全是咀嚼品嚐了。
生菜是涼的,可裏麵包裹著的肉還熱燙燙,冷熱交織,清脆和韌油的口感爆發,還沒來得及覺得油膩,就被蔥絲完美地安撫下去。
這蔥絲小菜真好吃,她本來不太能吃生蔥生蒜生辣椒這種刺激性味道的食物的,但是這個小菜處理得很討巧。
蔥刨成細細長長的絲,估計是用醋和糖醃漬過的,透著一股甜酸味,和糖醋蒜有點像。
蔥本身的辛辣被削減了很多,剩下的化成蔥香,足夠解膩,對她這種不愛吃蔥的人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