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刻,她要如何跟人解釋。她是誰?她是誰和她這樣畫有什麼聯係嗎?如果她更有名一些,是不是就可以這樣畫,那時候別人都會說你很了不起?這是可笑的命題。
她不想辯解。隻是默默收拾了工具箱,打算離開。
“她是我的朋友。”
那時候,那個軍訓曬的很黑的女生抬頭走過來,一臉無所謂的笑笑:“不要因為她不是你們係的人就欺負女生哦。”
是她吧。那個帶著男生闖進來問自己要電話的很沒禮貌的女生。
鄒淩明湊過頭,看了一眼她還沒收起來的畫。
也不知是真是假。
“畫的很好啊,我也覺他們把畫畫的跟照片一樣太蠢了,如果都這樣不如把油畫和攝影並在一起好了。”鄒淩明還大膽子拿她的畫筆玩道:“那個畫的是不是河啊,色彩有在流動的感覺。”
自己看了她一眼。
她才狐疑的看了一眼靜物改口道:“別生氣啊,我開玩笑拉,我知道你畫的那個是上麵放的那個罐子……”
越說越尷尬。
“我真的覺得挺好的。”鄒淩明把畫筆還給她對她笑笑。
“謝謝。”
她收拾了東西要走之前對她說了兩個字。
十年之後,也沒有跟她說。那是她第一次對人欣賞她的畫表示了感謝。
因為在此之前,沒有人說她畫的好。
當然,她也不算在乎。因為她心裏明白,會有那麼一個人看懂她的畫,然後覺得好。
……
隻是她沒想到,是那個問她要電話還招惹來麻煩男生的討厭女生。
有些戲謔的。跟她說,你去幫我提水吧。
完全沒有想到。
對方就去了。
她想了想,那就原諒這個人吧,順道答應她做朋友。反正,她在此之前,也沒有什麼朋友……
十年老友而已。
還能如何要求?
做人何苦那麼貪心?
沿著路回憶了過往。
盡力按捺那些心情……
隻是。
抓著電話,還是很想聽她說幾句話,讓她不要生氣注意身體。
電話撥通……
……
李鶴之二半夜讓司機把車停在鄒淩明的小區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家姐姐穿的單薄等在外麵。
喊了一聲姐姐,給了司機錢,要拖著鄒淩明下車。這女人簡直誇張麼,這就能睡死過去,不是天生酒精敏感,會過敏的體質吧,也不像啊。
攙著鄒淩明,李鶴之壓的有點喘不過氣兒,她幹嘛老要幹這種體力活啊,上次自行車也是……
彼時,李鶴之真想把負擔丟在地上走人算了。
蘇映真走過來,看了一眼鄒淩明,隻是淡淡道:“我來吧。”
說完伸手從李鶴之的手裏攙過鄒淩明往前去了。
李鶴之胳膊還酸痛,想了想道:“姐,你怎麼在這兒?”
蘇映真也不答話,進了電梯,才道:“路過。”頓了頓道:“她拿了我的手機,我過來取。”
“映真,你是不是知道我生氣了,過來哄我的?”
鄒淩明模模糊糊靠在蘇映真肩膀上加了一句。
電梯裏。李鶴之眼神怪怪的看著自己姐姐,一臉好奇。
蘇映真皺了眉側過頭隻是道:“沒有,你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