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自己的女兒這麼說時,她能夠大聲斥責,仿佛隻要聲音夠大,就可以壓下去那些。

心中的羨慕和嫉妒也可以消散。

明明是隻差一歲的堂姐妹,可差距、待遇卻如同天差地別。

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大概就是這樣。

堂姐也是女孩,卻受大伯大伯娘萬般寵愛,即使不再是唯一的孩子,也沒有改變。

人生也是順風順水極了。

家裏條件不錯,長得好,人也聰明,還懂事。

考上了名牌大學不說,畢業後又考上了市財政局的公務員,直接端上了金飯碗。

成為了大多數人都想成為的對象。

誰家不誇大伯大伯娘教得好,堂姐也有本事。

於若男和徐安邦甚至為她買了輛車,說是給她當做畢業禮物。

要知道,農村裏大家公認似得,家裏的錢全都是要留給兒子的。

女兒出嫁時能出錢為她置辦一副嫁妝就已經是好的父母了。

誰會想到,這隻是畢個業,於若男和徐安邦就會直接給女兒買個車。

讓人懷疑,這要是再有錢點,怕不是房也要買給她。

外人不知道,徐之嫻卻知道,房子也是有的。

堂姐工作差不多一年,就在工作單位附近買了套小房子,其中於若男和徐安邦也出資了最少一半。

具體數額徐之嫻不知道,隻能夠靠計算和猜測。

她覺得肯定不少,不然怎麼能讓徐之淺成功晉升成為有房有車一族。

這也就算了,徐之嫻還能找借口安慰自己。

父母是早就注定的事,她也比不了。

可這嫁人結婚的事,她本來還想著能找出點不足的事的。

這結了婚一地雞毛的情況常見得很,她覺得堂姐總不能再那麼幸運了吧。

甚至她還有些期待著,期待著堂姐會遇到跟她一樣的情況。

難纏的婆婆,不管事當大爺的公公,冷漠甚至會動手的丈夫等等。

但,現實讓她再一次失望了。

徐之淺的人生大事也順遂得不像話。

從校園到婚紗,是誰見了都要誇一句門當戶對、金童玉女的一對。

感情好得羨煞旁人。

男方家的條件徐之嫻不清楚,可她卻去過徐之淺她們的婚房。

四室一廳的房子,她們婚姻的起點似乎就已經在她的終點了。

從辦婚禮的酒店回來的那一天,徐之嫻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哭了好久。

哭命運對自己的不公。

為何有的人天生就站在山頂,而她卻要一步一步辛苦爬上去。

有的人生來就可以無憂無慮,她卻得負重前行。

羨慕與嫉妒達到了頂峰,可徐之嫻卻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以一種刺傷自己的方式,瘋魔一般的關注著堂姐及她們一家。

一邊關心著一邊躲著。

關係也越來越疏離,她不願意靠近,害怕會更加灼傷自己。

覺得她們任何的一個眼神都是對自己的同情。

其實,她都沒有太多時間去想。

當門外又傳來孩子的哭聲時,徐之嫻猶如慣性一般的站了起來,擦幹眼角的淚水,頂著一雙泛紅的眼睛開門去哄孩子了。

“帶個孩子都帶不好,真是。”

婆婆見了還要嘲諷一句,不耐煩的把孩子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