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所有的事，已經夜色將至，鳶妍躺在涼亭的藤椅裏納涼，真絲的旗袍裙在夕陽的餘暉下發著絲絲縷縷的光。
鳶妍不由的感歎，窮奇出手還真是闊綽，天蠶絲織的布料就是柔軟舒適，冬暖夏涼。
“師父。”
南子清悄咪咪地走過來，在另一張藤椅上坐下。
“有事？”
鳶妍閉著眼睛，隨著藤椅的吱呀聲，輕輕搖晃。
“我有東西想給你。”
南子清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那盒子做工精細，雕花複雜，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什麼？”
南子清慢慢打開盒子，裏麵赫然躺著鳶妍斷掉的那條狐尾。上麵的血跡已經清理幹淨，毛發打理的順滑，好像從來沒從主人的身上離開過。
“不應該在水底嗎？”
鳶妍拿起狐尾輕柔的撫摸。
“我想著狐尾對師父重要，就讓人把水抽幹了，在水底找到的。”
“有心了。隻不過，斷掉的尾巴不會再有長回去的可能了，於我來說是沒用的東西，你留著吧。”
鳶妍將狐尾扔給南子清，他眼疾手快一把握住，柔軟的狐狸毛剮蹭著手心，細癢，舒適。
“謝謝師父。”
南子清看起來很是開心，攥著狐尾滿眼喜色。
“客氣什麼？師徒一場，你真心待我，我又怎麼會辜負你？”
鳶妍腦海裏浮現出那天南子清在岸邊說的話，他是真心待她的。
她這漫長的歲月裏，除了孫悟空，沒有人真心待過她。她像是一匹孤狼，遊走在這天地之間，她曾以為這就是孫悟空一直以來追求的快樂。
所以她不理解孫悟空後來為什麼放棄自我西天取經，但在聽見南子清的那句話後他明白了。
“師父，我有一件事兒不知道該不該說？”南子清蹙著眉，眼裏閃爍著不明所以的光。
“說吧。”
“是關於葉哥和周白的，我之前無意間發現，他們兩個人身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刺青。”
“你說什麼？”鳶妍眯起眼睛，露出危險的氣息。
“真的，長這樣。”
南子清連忙用手指沾水，在桌麵上勾畫起來。他的畫畫技術並不精湛，但也描繪了個大概。
那是一個三片柳葉圖騰。
鳶妍仔細端詳著圖騰的模樣，卻怎麼也找不出與之匹配的人。
“師父，你認得嗎？葉哥和周白是不是進了什麼幫派啊？”
鳶妍搖搖頭：“不認得，我知道各家各派的圖騰印跡，這個倒是從來沒見過。”
但南子清後半句話給了鳶妍一個提醒，周白的眼睛，葉是的來曆，也許都與這個圖騰有關係。
這個圖騰背後的人或許是有意將他們送到自己身邊的，這與救出孫悟空究竟有沒有關係？
“那師父，我去派人查一查，也許會有結果。”
“好，注意安全。對了，工作室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搞定了，師父可以隨時過去。”南子清拍著胸脯保證。
“幹得不錯。”
“師父，那屍人的事？”
“這次雖然沒有查清楚屍人的事，但已經確定背後有一夥人在搞鬼，他們的目的是殺了我，所以你不用怕。”
鳶妍長長的指甲有規律的敲擊在木質的桌麵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明白了，更深露重，師父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上樓了。”
南子清將狐尾小心翼翼地收好，抱著盒子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