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也不會想到我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二十歲的女生可以硬生生地推開一個二十歲的男生。足以見得了氣憤的力量。我隻覺得是巨大的恥辱,這算哪門子的愛情。接吻不是應該是兩個相愛的人之間表達愛意的方式麼?可是,在齊洛的行為裏,我聞到的隻有霸道的zhan有與發泄的yu望。從來沒有人讓我這麼生氣過,即使從前被取笑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麼悲憤過。
所以,推開他,然後狠狠地給他一記耳光太順理成章了。他幾乎是踉蹌著後退,他沒有料到我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來反抗。“你終於還是推開我了……”他就那麼拋出一句話,沒有表情的看著我,像是預謀般問了出來。
聽到他這一句話的時候,我有些心虛,為什麼我聽到了一種別有用心。可是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卻猛地抱住我,伏在我的肩上嚶嚶哭起來。第一次,一個大男生在我麵前哭起來,阻止了我還未來得及的掙紮。我就這麼怔怔地感受著他輕輕地顫動,心在這一刻軟了下來。
任由他哭,在這種時候,他需要的就是安靜的放縱。電梯已經靜止了好久,帶出這棟大樓的寂寞。
“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永遠不要。”他鼻音很重,企求變成了一貫的命令,不容拒絕。我擁住他,輕輕地點頭。他現在像一個孩子,需要一個承諾的保證。因為我想起,曾經有人說過,肯在一個女人麵前流淚的男生必是把這個女生看的很重要,所以才願意卸下一切偽裝與麵具,像個孩子。我想,他是真的很喜歡安然。隻是他不知道怎麼樣去表達,像很多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
回去的時候是齊洛幫我收拾好買的東西的,他拉著我習慣性地走在前麵,我們沒有說話。他明顯地不自然了,是剛才的一切麼,還是,一定有什麼發生了。
他照例開門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冰箱找水喝,我累得癱在沙發上,有些疲倦想睡覺。他卻在不知不覺中來到我身邊,俯身看著我,我睜眼的時候嚇了一跳,想要伸的懶腰要半路叫停。
“你在看什麼?”我皺著眉頭尷尬地問。
“你啊。”他頓了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難得的。“還記得嗎?那個時候睡午覺的時候我趁所有人睡著的時候,來偷看你睡覺的樣子,可是你卻流著口水……”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忽然大笑起來。他那麼徹底的笑是第一次,是我認識他來第一次。真的,還是個孩子吧。想到這裏的時候,我愛憐地摸摸他的頭。他停下來看著我的眼睛,輕輕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那瘦削的臉頰,讓我驀地想起新宇哥的臉。心裏一緊
“安然?你,都記得吧……”他深情卻迷離的眼神,讓我有些心疼。
“什麼?”我探起了身,想要看清楚他眼睛。
“我們的一切……”
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傻瓜,當然啊……”
“那你可以抱我一下麼,我好懷念你給的擁抱。”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我有些忍俊不禁。這分明就是一個任性至極的小孩額。前一刻仿佛粗野無比,霸道至極,這一刻卻像一隻渴望主人擁抱的貓咪,溫馴而危險。我抽出了手環住他的脖頸。
“那你可以吻我嗎?”他更加大膽的要求。我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在我心跳的另一邊。這一刻,我卻不想呼吸了。如果是安然,應該會吻著她愛的齊洛吧,在她喜愛的十七樓。我悲涼的想。和著我生澀而悲涼的吻:側著頭,閉上眼睛,輕輕地去觸碰那不屬於我的雙唇。想象那個人不是齊洛,是新宇哥,如果是真的那該多好。想到這裏,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啄了一下然後迅速地離開他冰涼的唇,低下頭不去看他。我不知道,他的眼睛裏會有什麼?他會不會從我沒有感情的吻裏麵覺察出什麼端倪,他會不會對“安然”的吻很失望,他又會不會繼續提出無理的要求?如果說先前是他的毫無預警,這一次便是我的“主動”了。是我主動去靠近他,是我主動吻了他的,是我自己選擇的。
事到如今,我真的不能去怪任何人……
“嗬嗬,我以為你不會吻我的。”他突然直起身,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他複雜的眼神讓我不自覺有些心虛。
“人,總會變得吧……就像你,也變了,不是麼?”我別過頭沒有看他,腦海裏浮現的是姐姐筆下那個溫柔陽光的男孩。我不願去相信,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是那個王子般的男生。至少,在我眼中,他的一半是魔鬼……
“哈哈,看你嚴肅的,開個玩笑啦!我的安然還是那麼聰明哦!”他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我懸著的心略微放平,但這樣的快速轉變還真是令人難以接受的。他居然跑到我身邊開始對我溫柔地笑。齊洛啊齊洛,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子?猜不透。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你是變了的。
以前的齊洛,或者說安然記憶裏的齊洛,是不會命令安然做任何事情的吧,他和她的默契不會在他們之間構成命令。所以,我不是安然。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吧。
如果現在在他身邊的是安然,他會怎麼樣?他會是那個溫柔的王子嗎?
這個十七樓,不適合我;這是一個適合王子和公主共同幸福生活的地方。我,不是公主,所以注定了一開始流離的宿命。從一開始,被拋棄的,就是我。我有些開始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拋棄。是因為我無法給我身邊的人帶來幸福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