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餘小螺就是覺得這個牟夫人很需要珍珠膏。

而且是急用,不是給她自己,就是給最親近的人。

否則就算這珍珠膏再怎麼去疤效果好,牟夫人,一個高門貴婦人,多次上門也就罷了,在史夫人和自己鬧翻之後,居然送厚禮,誠心誠意的道歉。

而且還真心的為滿香樓拉顧客,若是說隻為了一瓶子珍珠膏,餘小螺自認,還沒有珍貴到這個份上。

隻能說事有蹊蹺。

就在餘小螺強硬的送出珍珠膏之後,牟夫人眼眶竟然瞬間紅了。

她緊緊握著這瓶珍珠膏,眼睛死死的盯著,半響,未曾說話。

餘小螺就在旁邊默默的陪著,製止了一旁想要走過來的慕晟嶼。

她朝著慕晟嶼揮了揮手,隨即道:“牟夫人。”

牟夫人瞬間回了神,她握著這瓶子珍珠膏,誠心實意的說道:“餘夫人,謝謝你。”

瞧著眼眶通紅的牟夫人,餘小螺搖頭笑道:“牟夫人不必言謝,看來我猜的沒錯,您的確是最需要珍珠膏的那個人。”

牟夫人重重的點了點頭,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這才抬起袖子,拭去眼角溢出的淚珠。

這一下子,二人便親近了不少。

“唉,剛才讓餘夫人看笑話了。”牟夫人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道:“這驚喜來的太快,我一時沒有控製住。”

餘小螺說道:“牟夫人心中有事,不妨說出來與我聽聽,多一個人分擔,便少一份壓力。”

有了贈送這瓶珍珠膏的情誼,牟夫人很自然的把憋著許久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餘夫人,我的確是很需要這瓶子珍珠膏,但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我的女兒。”

牟夫人的語氣頓了頓,歎息說道:“我的女兒背上有一塊很大的燙疤,那都是因為她小的時候,教養的嬤嬤照看不利,才燙傷了。”

至於怎麼燙傷的,牟夫人並沒有細說。

餘小螺認真的聽著,這燙疤最難去了。

尤其是大片的燙疤,想要去掉疤痕,更是難上加難。

牟夫人眸光冷了些,道:“後來這個教養嬤嬤被我罰去了別處,我和我家老爺用了許多辦法,想要去除背上的燙疤,可是請了城裏多少大夫,都無濟於事。”

想起這些事情來,牟夫人就止不住的哭了起來。

她拿起帕子擦著像串珠般掉落的眼淚,那可是自己的女兒啊,就因為一個教養的奴仆,留下了一輩子的燙傷疤痕。

那個教養嬤嬤本來是自己從娘家帶來的,牟夫人與她本來十分親近,可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牟夫人越看這個嬤嬤,心裏越不爽利。

看到她之後,便想起女兒背上那麼大一片的燙疤,漸漸的也冷落了這個教養嬤嬤,而把她派去了京郊外的莊子上。

“可無論怎麼罰她,就算是打殺了那個仆人,我的女兒終究是換不回一身好皮囊了。”

牟夫人說著說著,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這些年,她受了

不少苦,大熱天酷暑難耐,連見齊胸的襦裙都不敢穿,還要捂著厚實的襖子,就怕衣服薄了些,別人家能看出她背上的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