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是喝藥走的,許瀚龍腦海中像是有巨雷炸過,拿著酒瓶子的手懸在了半空中,他下意識認為這件事就是陸強逼迫的,他反問道:“是陸強嗎?”
東升看了一眼許瀚龍,沒有回答。
“許瀚龍,你還不明白嗎?這件事跟陸強有什麼關係,都是因為你!”
黑子的話,讓許瀚龍有些錯愕。
孫鴻雁是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可孩子卻是個罪犯,家長認為這樣的人老師是教育不好自己家的孩子,紛紛提議換班主任。
剛開始孫鴻雁還能承受,後來突然就崩潰了,於去年差不多的這個時候喝藥自盡。
許瀚龍悔不當初。
他的眼圈紅了。
那一晚上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淩晨時分出現在母親埋葬的地方,墳前很幹淨,連一根雜草都沒有,他在墳前,給母親磕了三個頭。
東升在市場周圍支了個早餐攤,他們哥仨一起打理,大城子負責周邊送貨,黑子負責收錢,東升負責製作,哥仨分工明確。
黑子困得不行,來到東升麵前,小心翼翼的問:“升哥,咱還差多少錢啊?”
東升虎著臉看了他一眼:“還他媽差三頭五百的,還差多少。你說說你,沒什麼事兒惹那些地痞癩子幹什麼?”
黑子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
大城子二話不說踹了黑子一腳,罵道:“都他媽賴你,害得老子有家難回。”
“艸,有人不是在孫老師去世後給了一千塊錢嗎。要我說,昨天不把這錢給許瀚龍就好了,許瀚龍也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天天熬夜賣這些破玩意,掙這點辛苦錢。”
聽到黑子的這般建議,東升心裏起了一股無名之火,他指著鼻子,對著黑子破口大罵:“黑子,我特麼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許瀚龍是我東升最好的兄弟,你再說這種話,你他媽就滾回糖廠去,別他媽礙老子眼。”
“咳咳,東升。你脾氣怎麼還這麼爆。”
許瀚龍眼眶透紅,渾身滿是煙酒味,衣服上麵沾滿了不少的灰,看上去狼狽的不行。
“我靠,你昨晚去哪了?”
“說吧。什麼事兒啊。大早起來就吵,給我來碗餛飩,不對,咱們一人一碗。”
許瀚龍沒回答東升的話,不過能讓東升大發雷霆,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東升收了攤,四個人坐在小桌旁,黑子對許瀚龍的態度及其不耐煩,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許瀚龍,冷聲問道:“龍哥,我們幫你不少忙。你幫我們一次也沒啥關係吧?”
大城子在底下狠狠地踹了黑子一腳。
許瀚龍知道黑子對自己有一萬八千個不滿,對於這種人,許瀚龍根本就不慣著,他繼續看向東升,再次重新問了一遍:“東升,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哥們一定幫你。”
“瀚龍,這件事我本來真不想對你說。但你都問了,我就告訴你。”
糖廠是風城周圍的一個小村莊,東升的同學就是糖廠的人,東升參加婚禮時候遇到了黑子跟大城子,這兩個人本來就是糖廠人,加上早就認識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