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看見了她手腕蜿蜒著的鎖狀紋路——或許是她故意讓她瞧見的。
不得不說對方還真是了解她。
坦誠地將一切目的公開,自信她會接受這份突如其來的邀請。
紀星抬頭望向東方盡處那半明半昧的天空,瑣碎又讓她疑惑的細節在腦海中化作閃爍的電流,斷斷續續,如同斷觸一般激起幾點微弱的痛意。
她本就疑惑為什麼好事壞事都讓她這麼“巧合”地遇見了。
那些被她暗中笑稱為站樁NPC的人們“偶然”出現在她生命裏,又如同墨滴落入水麵,染下不明顯的一點後被迅速稀釋擴散。
她也曾疑惑這個世界的“天道”為何予她禁製又予她常人難得的機遇,她不得不背負起那些重如千鈞的責任,咬著牙尖前行。
而這裏隻是個世界觀扭曲、劇情為荒誕服務的po文。
她不明白,不明白......
紀星沒有回到前廳,但也沒有走出房門,她隻是尋了處還算幹淨的草坪倚著樹身毫無形象地坐了下去。
自從心中產生了那些道不明的疑惑之後她很少生出暢快的感覺,右手捂著那除了沉悶還是沉悶的心髒,紀星在冥冥之中感知到了那被壓抑著的、不知屬於誰的無邊恨意。
她用手掌死死撐著地麵才讓自己不斷顫抖的身軀平靜了下來。
眼眶盈了一圈紅,她遏抑著粗重的呼吸。
莫名的情緒來得太快,熨帖又深嵌入她的肺腑,紀星幾乎分不清這抹顫栗的出處,她輕揉臉部灼痛的臉骨,再次起身時已經恢複了冷靜的模樣。
愚弄著她的命運、強迫她走上早已被預設好了的路線的“敵人”隱於暗處,紀星不知道棋盤之下的她被劃分到哪方陣營,她又是哪顆被操縱著的棋子。
但既然對方敢這般自信地設局,那便看看她這把利劍能如何攪動這充斥著惡意的棋局吧。
紀星最後遙望了眼漸暗的天空,無聲的對視。
......
那名名喚雙兒的女子被一種極其惡心的契約綁定了。
她手腕上淡紫色的鎖狀紋路乍一眼看去像是一種時尚的潮流飾品,但仔細觀摩便能發現紋路內部流動著的壓製之力。
想來她一開始感知不到她的氣息也是這契約作祟。
她簽訂的是奴契,比死契更為低下不堪的契約,此契約除了涵蓋死契的基本內容外,還有著更為苛刻的內容與條件:自願作為主契之人的奴仆。作用是成為主契之人可隨意驅使的爐鼎,修煉效果比被迫成為爐鼎的人要好上幾倍。
她又不得不罵兩聲這惡心的設定。
此契的簽訂之法是禁術,至今已失傳許久,但看過原文的紀星知道“失傳”什麼的都是扯淡,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未來某位下場淒慘作惡多端的女配角就是遭此契約之害悲慘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