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東港的傳奇(1 / 2)

祥子,你最近好象很忙似的,有女朋友了吧?妞子試探性的問著,臉上有緋紅流過。祥子是看不到的,他不喜歡在蹬車時胡思亂想。但他能感覺到那雙眼睛,那雙顧盼的眼睛。妞子端坐在車上,她習慣了這樣偷偷的看著祥子,看他擦車蹬車,看他的背影,看他的輪廓,看他沉默的外表下包裹的那顆善良的心性。她也習慣了這樣迎著風聞他散發出的特有的氣味。

妞子取笑祥子了,我一臭拉車的,沒人喜歡的。

誰說的,拉車的怎麼了?拉車的也不比別人差的。拉車的也是有感情的。她一直都在想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她感覺象祥子這樣的人不會沒人愛的,也許他有過,沉埋在心靈深處而已。來車行這些年,竟沒人知道他太多的故事,他的生活仿佛隻有那輛“駱駝祥子”。

小姐,別影響我的注意力,會出事的。

好。祥子,我今天不想上學了,你帶我玩一天吧。聽說那個什麼“東港”的地方是個是非之地,鳥不飛,草不長的蠻荒處,不如今天我們去那裏玩吧,好不好?

學生不上學,去那個地方做什麼?不要讓老板知道炒了我,我還沒還完債呢。我可不去。

還債?什麼債?難怪你每天拚命的拉車,告訴我你有多少外債?看我能不能幫你?

不、不、不,哪有什麼外債,你聽錯了,我是說我要多掙點外塊。不出車靠什麼活命啊?

可我想去呢?

祥子停下車,想去坐別的車,我不送了。以後也不送了。

別,祥子,我不去了還不行嗎?祥子,別生氣了,送我上學吧,好嘛?

久等了吧,先生?祥子來晚了,請原諒!

祥子,別這麼客氣,見外了不是?我們也算是朋友了,讓你每天陪我,才不好意思呢。對了祥子,聽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呢?怎麼不想做點什麼嗎?或者小本生意什麼的,總不能這樣拉一輩子車吧?老了怎麼辦?拉不動了怎麼辦?

先生,祥子過一天算一天了,也沒想那麼多,更不敢想那麼遠,別說是小本生意了,能活命已經是老天厚待祥子了呢。

我家在西北,父母雙亡。本想做點小買賣什麼的,就借了點本錢,誰想被朋友蒙騙,身無分文。去到工地打工,人家欺負我是外來的,不給工錢不說,還借故辭了我。走投無路,昏倒在車行門口,就這樣,入了車行,說到頭,也是車行救了祥子,除了還債,祥子什麼都不想了。

是這樣,也是個苦娃呢。今天想不想和我一起進去呢?看看我到這裏都做些什麼?你從沒問過我,還真是個很特別的小夥子。傳言這是個是非之地,沒有人敢涉足這裏。想當年,這裏是多麼紅火啊!現在,已今非昔比了。老人家的臉上有了難見的紅暈,但轉瞬既失了,隨著那一聲歎息,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這裏遠本是個魚村,當年有個叫“飛哥”的人在這裏打天下。最初,他隻有一張魚網,卻朝不保夕的。一次,他意外的遇到個黑社會老大,老大見他老實忠厚,就教他怎麼做生意,問他有沒有膽量。那次,老大在他家住了一段時間,飛哥學了很多江湖上的規矩。原來,他們是做走私的,偶爾也散帶,他做了個手勢,祥子明白那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