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到人家KTV包房裏去幹嘛?”激情過後,林萱蜷縮在我懷裏,手指在我受傷的鼻梁上輕輕劃動。
“廢話!”我不以為然,“程軍是我姐夫,他敢做對不起我姐姐的事?”
“是嗎?怎麼跟你自己平常說的那些不一樣呢?”小丫頭臉上滿是笑意。
“誰讓我是州官他是百姓呢。再說,我是講道理的人嗎?”我老臉有些發紅,索性耍起無賴。“對了,自從上次你到我辦公室,小周這陣子總和我套近乎,變著法兒打聽我這個表妹呢。我看這小子準是看上你了,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你來安排好了,表哥!!!”林萱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就這麼急著想贖身啊。跟本姑娘在一起也不見辱沒了你。”
再次回家時姐夫見到我臉上多少有些尷尬。我倒是滿不在乎,反正我皮粗肉厚挨上幾拳根本不算什麼。得知姐夫的這筆生意總算沒有被我弄砸,我這幾拳總算沒有白挨。
吃飯時姐姐再次提出把老爸接過去和她們一起住。畢竟姐姐姐夫搬回來住終究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可老爸的倔脾氣又上來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別說自己現在還能動,就算以後老得不能動了也是跟著兒子媳婦一起過。
倔老頭這番話當著姐夫的麵說出來,姐夫自然是神情尷尬,姐姐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責備之意。
我不禁慚愧。這麼多年來老爸沒拿我當不是親生的,可我這個兒子卻太不成器。整天在外麵混,回家次數少不說,快三十的人了連個女朋友也沒正正經經談過。老爸想喝媳婦茶的願望自然是遙不可及。尤其現在老爸現在孤零零一個人,我還是每天在外麵胡混實在有些不象話。
當然近期內結婚是不予考慮的,我尋思以後是不是適當增加回家的次數,多陪老頭子下下棋好了。
在老齊的再三催促下,我邀請胡崎一起吃了頓飯。席間賓主盡歡,當場就敲定了合同,三個多億的項目貸款正式確定由民生銀行辦理。也許我跟老大先前錯怪了胡崎,當年考試舞弊事件的結果本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現在看來,胡崎還是挺看重師生之間的情義。
老齊臉上樂開了花。僅這一筆就平添一年七百多萬的利潤,隻怕他這個支行行長指日就要高升。
臨走的時候老齊遞給我一張卡:“裏麵有五萬塊錢,你先拿著用。等年底行裏兌現了,我再跟你算。”
我笑嘻嘻地接了過來:“還是老領導會體貼人。知道我手上的錢永遠不夠花。”
“你小子也別整天吊兒郎當了。”老齊訓了我一句,“工商銀行沒啥混頭,早點過來跟我打江山是個正經。”
“領導教訓得是!一定!一定!”我打著哈哈敷衍。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這兒真的缺人手。”老齊離開時丟下一句話。
我雖然不求上進,但業務能力卻沒得說。這一點老齊再清楚不過,他一直想招攬我過去。
老齊的話我不是完全不動心。相比於工商銀行一個月兩三千塊的收入,民生銀行這樣的股份製銀行待遇無疑的優厚得多。
武漢市銀行之間競爭的激烈程度在全國首屈一指,國內數得出來的股份製銀行武漢全都有。這些銀行采取從四大商業銀行高薪挖取業務骨幹的方法,在幾年之中飛速壯大起來。當然這也是由於四大國有商業銀行長期以來死守大鍋飯的考核製度,不願意拉開收入差距,造成人才的急劇流失,給股份製商業銀行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空間。
我之所以一直沒答應老齊,一方麵是存在顧慮。我手上雖然也有幾個大客戶,憑我跟他們的關係也能夠將這幾個客戶帶走。但這些客戶都是國家機關單位,一旦領導班子調整就會引起很大的業務變動。我所知道的一些廳級幹部的家屬,隻須要在股份製銀行掛個名就能有每年十幾二十萬的年薪。萬一新領導的哪位家屬是某家銀行的“員工”,我怎麼跟別人競爭?關係再好也好不過人家的兒子女兒。另一方麵,也是更主要的方麵,當然還是我不求上進的性格。股份製銀行競爭激烈,工作壓力比較大,不適合我。在工商銀行混混日子就不錯。
如果老齊確實缺人手,我倒是可以考慮把小周推薦過去。小周是臨時工,在行裏做事情跟別人一樣,收入卻少一大塊。這小子表麵上什麼都不說,我知道他早就想蟬過別枝了。
第二天晚上當我揣著五萬元的卡興衝衝地趕到劉威的酒巴時,意外地發現劉宏也在酒巴。
“哎呀,二公子也到這種地方來,當真是稀客呀。”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