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下,十多名手持兵器的王母會眾將三四十名村民團團圍住。
“給臉不要臉,好好和你們說你們就是不聽,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一名身材高大的王母會眾大聲道:“我和你們說過,已經變天了,從今以後,王母會便將席卷天下,隻要加入王母會,那就是自家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們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塗大爺,我們可以加入王母會,可是我們都是普通的百姓,隻會拿鋤頭鋤地,不會打仗。”一名老者向那人道:“村裏的糧食你們可以拿走,那些雞鴨就當是我們孝敬你們的,可是那兩頭牛萬萬不能牽走,村裏的人就靠那兩頭牛耕地,沒有了耕牛,就沒有收成,大夥兒都得餓死。”
紅巾人冷笑道:“加入王母會,吃穿不愁,還要耕牛做什麼?你們加入王母會,別說是這些牲畜,就連你們也都是王母會的人。”
“我們不會打仗,隻想耕地過日子。”一名跪在地上的中年村民大聲道:“塗大爺,你以前不是這樣,你家兄弟的媳婦還是從我們村子嫁過去,那年你帶人過來接親,和和氣氣,不是這樣的。”
紅巾人塗大爺抬起腳,照著那人一腳就踢了過去,那人被踢翻在地,塗大爺罵道:“少跟老子提從前。現在老子是王母會的人,隻會為王母會效命,我最後問一句,你們跟不跟我們走?”
“不走。”那村民雖然被踢翻在地,卻還是有些硬氣:“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不打仗,你讓我們跟著王母回去打官府,那是造反,要滿門.....!”他話聲未落,那塗大爺已經上前去,一刀便砍斷了那人的脖子。
村民們先是一陣驚恐,隨即一個婦人撲倒在那屍首身上,哭的撕心裂肺,嘶聲叫道:“當家的,當家的,你不能死啊,求求你.....!”拚命晃動屍首,其他村民都是麵色慘然。
夫人猛然起身,大叫一聲,張開手,向那塗大爺猛撲過去,狀若瘋癲。
那塗大爺見婦人撲過來,倒有些慌張,後退兩步,雙手握刀,狠狠對著那婦人劈了下去,婦人慘叫一聲,倒地斃命。
秦逍目中噴火,卻感覺麝月身體顫動,微扭頭,隻見麝月握住粉拳,恨聲道:“這些畜生.....!”
“你們都看到了,不是王母會的兄弟,就是王母會的敵人。”塗大爺大聲道:“隻要成為王母會的敵人,就隻有死路一條。誰還想留下,站出來。”
那老者知道村民們根本不是這群凶徒的對手,向塗大爺道:“塗大爺,孩子和女人出不了力氣,老人也沒用,村裏隻有十三戶人家,每家出一個壯勞力跟你們走。”
“老人孩子確實沒用。”塗大爺道:“女人卻有用。行軍打仗,到時候我們王母會十幾萬人,誰來做飯洗衣服?老人和孩子可以留下,壯勞力和女人都要跟著我們走。”
老者道:“勞力走了,女人走了,耕牛糧食也被你們拿走,剩下老人孩子,你讓我們怎麼活?”
“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塗大爺笑道:“反正也活了這麼久,早就該死了。”
邊上一名漢子笑道:“塗大哥,這女人先賞給我怎麼樣?前年到他們村子裏迎親,我就看上這女人,今天有機會,說什麼也要讓我痛快痛快。回頭將人交了出去,未必還有機會。”說完,衝著人群中一名婦人指了指。
塗大爺瞧了瞧,笑道:“倒還真是有幾分姿色,你小子眼光不賴。”揮手道:“你帶下去,趕緊解決,莫耽擱了事情。”
那漢子欣喜萬分,衝上前去,便要將那婦人拉出來,那婦人拚命掙紮,她身邊一名勞力大叫一聲,猛地撲出來,一把抱住那漢子,張開嘴,狠狠咬在那人的耳朵上,那人頓時殺豬般大叫起來:“快拉開他,快拉開他.....哎喲.....!”
一名王母會眾已經從後麵衝上,手中的鋤頭對著那勞力腦袋狠狠鋤了下去,頓時血漿四濺。
秦逍雙拳緊握,低聲道:“殿下,我如果出手,咱們的行蹤可能會暴露,可是如果不出手,這些村民都要遭殃,你說怎麼辦?”
“殺了他們。”麝月聲音冰冷:“一個不留,殺了他們。”
她知道秦逍在京都的時候,單人獨馬闖到青衣堂,青衣堂上百人都奈何不了秦逍,眼前這十幾名烏合之眾自然不可能是秦逍的對手。
“可是如果你的行蹤暴露.....?”
“他們不加入王母會,那是大唐的子民,我身為大唐公主,瞧見自己的子民遭受屠戮卻視若不見,那就不配成為大唐公主。”麝月語氣堅決:“幫我殺了他們。”
秦逍小心翼翼放下麝月,正準備衝過去,忽聽得馬蹄聲響,剛剛站起的身子蹲了下去,很快就瞧見又一隊人馬從遠處呼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