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上,嵐宜盈一身病氣,彩蝶在她身側侍奉湯藥。
“咳...咳咳!滾開,就是你這個賤人害我!”
彩蝶緩緩放下手中裝藥的碗,“夫人,您病糊塗了。”
如今蕭驥已被封為北境世子,用不了多久便能回到北境了,他需要的是一個對他有用的女人,而不是嵐宜盈這種廢物。
“既然您不想喝,那就別喝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夫人,務必保重身體,省的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你!咳咳,你...”嵐宜盈艱難撐起身體,她一個月前滑了胎,正趕上蕭驥不在府中,一定是這個賤人害她。
可憐那孩子才三個月,她憂慮過重,身子也越發不濟了。
現在就連這個沒名沒分的賤人,也敢來羞辱於她!
“夫人還是省些力氣吧,您恐怕還不知吧,昨日她回來了。”
“你,你說什麼?”嵐宜盈勉強扶著床頭。
蕭驥明明不喜歡嵐青玄,可是自從他們大婚,她便發現蕭驥對她的態度比過去冷了許多,尤其是那日街上碰到了嵐青玄之後,他就像徹底變了個人似的。
他的書房從來不讓她進,直到有一次她偷偷跑進去,竟發現裏麵藏了一幅嵐青玄的畫像。
不,她才是蕭夫人,這是陛下賜的婚,誰也改變不了!
坐在書房的蕭驥,此刻正盯著那幅畫像,畫中的女人眉目含情,朱唇輕啟,他伸手覆上。嵐青玄,隻能做他的嬌寵。
手邊是一張黑色麵具,蕭驥將它放在暗閣的櫃子裏,輕輕推上櫃門。
換了一身藍色緞袍,吩咐下人道:“去將這封信送到高府,告訴高大人,我要見他。”
“是。”
下人接過信,蕭驥披上鬥篷,是時候了。
——
大牢之中,墨君悅的白衫沾上星點灰塵,單獨被關押在一間牢房。
蕭驥看著牢中之人,靜坐在地上,都已經在獄中,卻還如皓月一般。
“墨公子這般妙人,如今讓人瞧著實在心疼。”
墨君悅並不抬眼,他對蕭驥向來沒有好感。
“立場不同,蕭世子又何必特來取笑呢?”
“取笑?蕭某不敢。隻不過是墨公子下獄的消息一傳出來,中都多少閨秀寢食難安,蕭某不過是受人所托。”
蕭驥卸下門上的鎖鏈,走到墨君悅身前,用手指輕輕抬起他的下巴,月光照在墨君悅消瘦而蒼白的臉上。
“嘖嘖嘖,別的不說,高小姐可是心疼壞了,連夜請我前來探看。”
墨君悅躲過他的手,蕭驥的手指粗糙,隻一會兒便在他臉上留下紅印。
蕭驥輕笑,這種人最是惹人討厭,都淪為階下囚了,卻還是一身的孤傲。
“墨公子,墨家犯得是謀反的大罪。”
“我相信父親不會背叛朝廷,至於墨家是否有罪,聖上自會裁決。”
“哈哈哈,聖上當然會裁決。可如果墨將軍沒有反叛之心,他又為何要私藏盔甲?”
墨君悅低頭不語,指尖緊扣入手掌,他也想不清楚為何會在墨家搜出大量盔甲。在湧南經曆的一切蹊蹺,讓他原本堅定的心也生出幾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