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家家主將手放在墨君悅頭頂,指尖順著他脖頸的黑線開始封穴,要將蠱蟲逼出。家主在墨君悅小臂處割了一道血口子,不一會兒蠱蟲就順著他的指引,從那傷口中鑽了出來。
家主一刀將蠱蟲劈成兩半,蠱蟲掙紮著幾下,再不動彈了。
“是操縱蠱,這是蚩家的禁術。”
家主叫來弟子,在他麵前吩咐道:“去把蚩澤叫來。”
嵐青玄看著躺在床上的墨君悅,氣色逐漸恢複,如今蠱蟲已經取出,他是不是就沒事了。
“蚩家主,我朋友他可還有恙?”
“已無大礙,隻不過他身體虛弱,還是要靜養一段時日。此事確實因我蚩家而起,你們就在這休息幾日吧。”
“多謝蚩家主。”
桃夭拉了拉嵐青玄的衣袖,“這禁術,是什麼意思?”
嵐青玄示意她噤聲,別人家的事,最好還是少管。
不一會,門外進來一十七八歲的少年,也是一身綠衣打扮,隻不過比那些弟子的穿著看起來華麗些。那少年腰若細柳,眉目含情,極為魅惑,一眼望去竟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
“哥哥找我,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位就是蚩家的少主蚩澤,半年前老家主突發惡疾離世,隻留下這兩個兒子。大兒子蚩湮繼承家主之位,小兒子蚩澤,也就是剛進來這位。
“蚩澤,這操縱蠱上的咒法,可與你的咒法十分相似。”
操縱蠱?這蠱害人極深,他從不會用。
蚩澤看著那碎成兩半的蠱蟲,將它捏在手心裏,撚作一團粉末。
“是她?這施蠱之人曾是我門下一弟子,後來因為私闖禁書閣,已被我逐出蚩家了。”
嵐青玄問道:“蚩少主可還記得她的名字。”
“孟姚。”
嵐青玄突然想到一個人,“可是一個身量不高,眉間有一顆痣的女子?”
“正是。”
桃夭也想起來了,“那不是樓夫人嗎?可是她不是已經被關進監牢了嗎?”
是誰放了她?難道是高縣令,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
這時蚩湮開口道:“蚩澤,務必將此人除掉,不得讓她繼續用蚩家蠱術害人。”
“蚩家主,我看此事還是交由朝廷處理吧。”
嵐青玄打斷他,樓夫人固然有罪,也該交由官府處置,怎可擅用私刑。
這時蚩澤掩嘴笑了,那笑聲如銀鈴,清脆動人。
“這位美人兒,我們江湖中的事兒,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江湖,又是江湖。
蚩澤說罷,嗅了嗅手中殘留的蠱蟲氣息,“既留下了馬腳,就別怪被我抓到了。”
下蠱之人蠱術不深,操縱蠱雖是禁術,害人不淺,但它術法不難,他四歲那年就會了。
蚩家的弟子,隻要是他宗下的,無論那個人躲到天涯海角,順著氣味他也都找得到。
蚩湮這時道:“這是我們蚩氏一族的家事,公主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嵐青玄沒有輕舉妄動,來時青琮說的話她都有記在心裏,不要參與湧南四大家族之事。她來蚩家的目的就是為了治好墨君悅,如今蚩家願意給皇室幾分薄麵,不代表她可以插手他們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