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赴宴之人聞聲皆落座。
酒過三巡,賓客皆帶著醉意,就在從此時聖威一振道:“諸位!”
嵐青琮再次舉起酒杯,“趁今日同樂,朕還要宣布一件喜事!”
“陛下,何喜事呀?”聞聲的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張昭。
“是呀陛下,快說...”幾個喝醉的大臣隨聲應和。
席下按捺不住,皇帝說是喜,那便一定是喜事了。
“墨將軍此次出征,首戰告捷,多虧了蕭世子出謀劃策,想出突襲敵軍糧倉陳遠城之妙計。讓我安京以一萬便勝了敵方十萬大軍!”
蕭驥起身,拱手行禮說道:“蕭某愧不敢當,都是墨將軍和安京將士作戰英勇。而且蕭某...也並非世子,隻是宮裏一平凡客卿。”
他本想借墨家此舉打壓安京的勢力,卻不曾想那西戎如此不堪,竟嚇得守兵不出,錯失良機。
“蕭世子不要謙虛,這世子之位,難道還能落到他人頭上?哈哈哈哈...”
若不是阿姐提點,召回了墨遠道換季家領兵,恐怕這次要受重創了。
“陛下,您喝醉了。”嵐青玄故作不悅。
“朕沒醉,蕭世子幫了朕這麼大的忙,朕要嘉獎你!”嵐青琮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蕭驥麵前,蕭驥連忙低下頭去。
“朕!打算把最心愛的幼妹許給你!”
“今天就給你和榮和公主賜婚!”
在場無不唏噓,皇帝醉了,可金口玉言,又如何收回。
“陛下!”嵐青玄站起,席下無人敢道賀。
“皇姐...蕭世子和宜盈情投意合,朕實在不忍心拆散他們啊。”嵐青琮一副醉態,轉身歪坐下去,宛然失態。
蕭驥眼看形勢不妙,他當然願意娶嵐宜盈,可絕不能是此時,連忙又道:“蕭某和榮和公主並不相熟,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不熟?那蕭世子那日為何停留在宜盈閨房啊,還摸她的臉呢…”
“蕭某隻是...隻是...”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去下毒的。
“蕭世子是君子,向來潔身自好,朕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心急,看來傳聞皆是實情。”
蕭驥的拳頭緊握,手指關節發出響聲,“陛下!這是構陷...”
如今嵐宜盈被嵐青玄的話嚇得大門都不敢出,就連她往年最喜歡的百花宴也不參加了。
若是等到晚些時候聽到能嫁給蕭驥,一定會很開心吧。
那就讓她再添一把火。
“蕭驥你!”
嵐青玄手指顫抖指著他,衝上前去撕爛了她親手繡的袖口,吼道:“你們竟私下早已苟合,你我以後再無瓜葛!”
她憤怒地跑開,將身前的酒桌都踢翻了,她料定蕭驥不會放下尊嚴來追她。
這就是蕭驥,哪怕這一步會讓他在朝中威望大失,他也不會向她低頭。
她此番目的,一是為了讓蕭驥以為自己仍然全心愛慕,隻是因愛生恨,好讓他放鬆警惕。
二是她若突然對蕭驥毫無興趣,必定會被有心人察覺,如此一鬧也便得了由頭。
朝廷之上風雲再起,她還沒有抓到幕後之人,不能輕舉妄動。
此舉雖不能抓住朝中的爪牙,卻也是一招緩兵之計。
皇上賜婚,他是生是死也得接著。
席下之人看著蕭驥,不敢相信他竟然與榮和公主有私情,永國公主是太後親生嫡長女,安京的長公主,當今陛下的親姐姐,身份何等榮耀。
而那榮和公主的親娘不過是當年太後娘娘的婢女,在先皇醉酒時近身伺候才被寵幸,先皇連個正眼都沒給。
一直沒名沒分的,還是永國公主心善才讓她得了個名分,得以在太後娘娘身邊養大。
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怎麼比...
聽著宴席上的閑言碎語,蕭驥的臉色越發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