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旖旎,散得支零破碎。
陽光從外麵照進來,卻照不亮一道失望透頂的背影。
紅寶石戒指閃了一下,一顆藍色的小皮球蹦了出來。
普普拉蹭了一下容,“普拉普拉”地叫,拉長了音調,想要引起容的注意。
短腿小心翼翼地推過來一疊記錄冊,上麵都是南天樞整理過的這幾天的雄蟲見麵的資料。
普普拉憂鬱了一下,磕磕巴巴:“不要他普拉,容普拉普拉。”
零星的幾個字眼被普普拉說得格外艱難,舌頭打轉,普普拉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舌頭,把舌頭捋直了:
“折個!好!”(這個!好!)
說著,爪子攥起一張表,舉到容麵前。
普普拉想要容別這麼難過,南天樞就是一個大壞蛋,讓容難過,它也不要和南天樞好了!容這麼難過,快找其他更優秀的雄蟲吧!
隻要換的速度足夠快,悲傷就趕不上我!
普普拉的尾巴晃來晃去,亮晶晶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容的視線落過來,它立刻殷勤地尾巴比出愛心,眼睛睜得更大,把表舉得更高,更努力賣萌。
容低著頭,伸手摸了一下普普拉圓滾滾的頭。
一抹碎發擦過容的眼角,發尖被濕潤留在側頰,天空藍的雙眸流下了細膩的雨水,嘴角輕抿著,聲音發苦:
“謝謝。”
普普拉著急了,尾巴卷過一張紙巾,遞到容麵前,討好:“普拉普拉~~”
容接過了紙巾,沒有擦淚水,伸手幫普普拉擦了一下急得水潤潤的眼角,他啞著聲音:
“你為什麼這麼好?”
普普拉任由容在他臉上擦來擦去,撒嬌:“普拉普拉~~”
容詢問:“你有名字嗎?我可以叫你普普拉嗎?”
“普拉普拉!”
普普拉開心地尾巴都翹起來了,他四條小短腿在床上撲騰了一下,然後又激動地翻滾。
容見普普拉這麼開心,也隨之展顏:“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適合這個名字,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嗎?”
普普拉抱住容的一根手指頭,一板一眼,不太標準地發音:“緣,分。”
......
早就和雄蟲閣下們約好的時間,雌蟲是沒辦法退約的,那會被視為無禮。
一開始容是想著如果他和南天樞互通心意,那麼南天樞就能夠以蟲神的名義取消這些約定,也不會有蟲說什麼。
但是現在,全都化作泡影。
容就這麼索然無味地應付了幾天,他也試過對其他的雄蟲獻殷勤,但得到的除了理所應當的接受和意料之中的貶低,再無其他。
沒有任何一雙眼睛再像南天樞那麼赤忱地看過他。
那是光光被注視著,就會陷進去的地步。
很快就要到出征的日子,左餘悄咪咪地給容送來了請柬,紅色的邀請函用了鎏金燙飾,外殼觸感很是絲滑,還有紅色流蘇垂下,這張請柬做得格外華麗富貴。
打開來看,果然是婚禮邀請函。
左餘附耳和容說悄悄話:“這是樣品,婚禮等我們解決完那些異形蟲回來再辦。這邀請函現在還是獨一份的,連雄主都沒有,我先給你了。”
“你都不知道,父皇為了先舉辦婚禮,差一點就把我扣下來不讓我繼續在軍部待著了。還好雄主開明,既沒有說要我離開軍部留在家裏,還一力支持我去做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