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雄蟲信息素的刺鼻,襲來的是一股淡雅清香,蓮子似的脆甜香味。
南天樞接住了容,一時不察,腳足被絆,雙雙倒在了身後的床被裏。
南天樞下意識伸手給容的後腦墊了一下,卻因此把自己陷入一個尷尬的境地。
南天樞低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麵孔,赤色的眸子愈發滾燙,目光下垂,落在那半張半閉的唇,喉結微動,在失控之前他挪開了目光,想要把手抽出來,卻被容抓住不放。
“閣下,我難受。”
容眉心微蹙,擠出一聲呢喃。
房間裏還殘留著雄蟲信息素的氣味,令他有些不適,此時的他眸子半闔,目光似水,柔柔地看向身上的南天樞,指腹還有意地滑過雄蟲的腕骨。
雌蟲煙青色的觸角像小草頂土,一點一點冒了出來,試探地蹭了一下雄蟲的手腕內側,發現沒有被拒絕,便喜滋滋地黏糊在上麵不放。
南天樞起身起不得,也不可能往下,於是就這麼支開手臂撐在上方,湊近了感受到容淩亂的呼吸,立刻知道這是犯病的症狀。
“我用精神力為你梳理,別亂動。”
南天樞抬手扣住了容作亂往下的手,悶聲警告。
不料容不但不怕,還笑了一聲,因為不舒服,說出來的話也有些軟綿綿的,抬起的眸子三分無力:
“這次,閣下你不跑了?”
“南天樞,你還想跑嗎?”
南天樞啞口無言。
南天樞一度認為外界說軍雌不懂情趣、呆愣無趣完全都是謠言!
明明軍雌也會撒嬌,眼神也可以勾絲,言語也柔軟甜蜜,問起話來讓蟲毫無招架之力!
南天樞閉上眼,不做回應,任勞任怨地用精神力梳理著容因為信息素受到影響的精神海。
房間裏殘留的信息素已經被蓮子清香完全覆蓋,浩瀚的精神力充沛整個房間,疊躺在床上的兩隻蟲氣氛已然升溫。
一個在極力誘惑對方入圈,一個在拚命克製清醒遠離。
“您說這種事不疼,是真的嗎?”
不知不覺間,容已經半撐起身子,手攔住南天樞要往後撤的腰,用力一拽,一下讓對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雌蟲釋放出了信息素,是非常好聞的味道,南天樞一聞就上癮,一聞就眼角猩紅,他渾身僵硬地坐在容的腿上,想要離開,卻被對方湊近迷惑,全身都失去了力氣。
容的主動誘惑,南天樞在先前的五世經曆都是少有的,如今被湊上來蠱惑,他被迷得暈頭轉向的,眼角發酸,委屈:
“我不知道,我是書上看的。”
容的觸角疑惑,彎成了小問號:“?”
蟲神一副羞憤難當的模樣,低垂著頭已經有了哭腔,沒了平日裏的清冷孤傲,隻留無措和自責,仿佛下一秒就會遁地逃走。
南天樞抬起手背捂了一下眼睛,哽咽:“我不會,你也沒和我說過,你沒教過我。”
這裏南天樞說的其實是以前的事情——下界的習俗都是雌蟲在上,雄蟲躺著享受就好。他和容親熱的時候,幾乎每一次都是被壓在下麵的,力度深淺也都是由容來把握,到底疼不疼,他隻能從伴侶的表情判斷——應該是不疼的,和書上說的一樣。
可是這一世的容卻會錯了意,他沒想到南天樞平日裏是個悶葫蘆,真的說到重點的時候這麼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