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景臣默認。
畢竟讓蘇然一個小姑娘深夜在外麵住酒店也不合適。
見葉景臣答應了,蘇然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車行駛了一段路程,蘇然想到自己還坐在葉景臣腿上,臉色緋紅,猛然從他身上下來,乖乖坐在一旁。
葉景臣同父異母的哥哥葉楓在今天給他使絆子,那個商務電話是有人故意引他的,電話裏說新藥上市流程出了問題,必須總裁親自出麵解決,還說相關政府人員已經在等著了。其實那是葉楓的人。葉景臣在半路上察覺出了端倪,沒上當。
這次新藥是葉景臣費心兩年的工作,在新藥剛開始研發時,他就不斷登上財經新聞版麵,新藥在心髒病治療方麵療效顯著,很多人都在關注進程。
不能有任何馬虎。
蘇然見葉景臣閉目養神,她也跟著閉著眼睛休息。
然而,沒閉眼幾分鍾,車子來了個急刹,司機驚慌地停車拉手刹。
葉景臣冷靜問:“怎麼回事?”
蘇然也好奇地探頭看窗外。
這時,車頭有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杵在那裏,手中拿了個鐵皮桶,胡子拉碴,不修邊幅地大嚷大叫,“你他媽的會不會開車?!”說著,手上還不斷地錘著車身。
司機膽怯:“不是我撞上去的,葉總,是他故意從那邊跑過來的!”
約莫是司機說得對,這人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按理來說,被撞的情況下緊接著應該問司機怎麼回事,結果他卻吼道:“錢賠那麼一點就想完事?!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看起來是來尋仇。
“姓葉的,給老子滾出來!要不然我就報警!!”
蘇然心道,原來認識。
她看向葉景臣,他很淡定,不,與其說是淡定,不如說是漠然,像是早就看穿車外男人的心思。
司機下車驅趕,被男人大力推開。
“你乖乖待在車裏。”葉景臣低沉說。
蘇然:“好的,小叔。”
葉景臣下車後,男人囂張的氣焰瞬間少了一半,但很快就又發狂起來。他指著葉景臣的鼻子罵,“你們算是什麼企業!臨床試驗人員在藥品試驗階段注射過度劑量,造成試驗對象產生嚴重的不良反應,試驗對象出現暈厥時也沒終止試驗!葉景臣,你們想給點小錢就了事,恐怕說不過去吧!”
司機小聲和葉景臣說,這就是當時故意擾亂藥品試驗的人。
名叫鄭奇,卻一點也不為老子娘爭氣。有人告訴他,一旦藥品試驗誌願者出現問題,將會有一大筆賠償金,剛好他爹可以去。
隻不過他爹在試驗後幾天出現了問題,簽署的誌願者章則上寫的清楚,後續處理安排該怎樣怎樣,但這人就訛詐上了葉景臣的公司。
為了堵住輿論,已經賠償給了他家一筆不菲的金錢。
沒想到今天又截住了葉景臣的車。
鄭奇見葉景臣冷漠地看著他,他怒火中燒:“葉景臣!我父親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不能動,我兒子要上學,再拿點錢吧!”
葉景臣輕哼一聲,覺得麵前的人可笑又可恥。
他保持著作為公司總裁的涵養,冷冷說:“50萬,不夠?”
鄭奇臉色扭曲,眼睛怒瞪,“狗屁!那點小錢打發狗呢?!”
蘇然聽到這裏笑出了聲,這人不僅無恥,似乎還沒腦子。
可下一秒看見地上的鐵桶已經打開,遠觀看不出裏麵裝的什麼。
於是蘇然立即下了車。
“於人情,於法律,錢隻多不少,你父親是真的因為藥品生病還是其他,你們心知肚明。”
“放屁!再拿錢來,不給錢……”鄭奇忽然拿起地上的鐵桶,朝著葉景臣潑去。
蘇然見狀,趕緊過來拉他。
葉景臣早就料到鄭奇是故意來找麻煩,有了心理防備,但蘇然小跑過來時在他的意料之外。
鐵桶裏一桶狗血,腥臭難聞,讓人頓感不適。
幸好葉景臣避讓開,也沒讓蘇然身上沾染一滴。
司機打了報警電話,警察車沒來前,鄭奇就撒腿跑了。
車內。
“小叔,他沒傷著你吧?”蘇然擔憂問。
“這人隻是被安排來惡心我的,我沒事。”
葉景臣低頭看著她,“不是讓你待在車上,這麼不乖?”
蘇然忘記了在葉景臣麵前的人設,裝作看見一地狗血害怕的驚詫模樣,拉著葉景臣的衣角,“小叔,我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