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您說!您說怎麼做?”李晉仁現在對方秉生更加看重,因為對方因為要參與選舉圈子都被暗算了啊,看對方不殺他,而是要弄殘廢他、讓他傷筋動骨躺床上幾個月,那就是對著不讓他輔佐自己來的,不管對方是誰,這從側麵證明了方秉生是真有本事、值得對方下黑手的。
“我想求見一下自由黨的總裁鄭阿寶,您能給聯係一下嗎?假如能得到他的點頭和首肯,在全海宋無人敢再動您和我一根寒毛!”方秉生說完這番話,李晉仁就呆了一下。
“這樣當然好!但是軍火大王不是我這種小商人能隨意見的啊!我們又入黨又競選,其實也有個結識、巴結這種權貴的意思在內啊!”李晉仁很為難。
方秉生歎了口氣,說道:“他應該對我印象很深,你想法疏通一下,以你和我聯名求見,向他請教一下馬上要來的三城競選的事,也許有戲。”
“對對對,我忘了,我現在有方先生這種高才輔佐了,那時候報紙上天天是您和寶少爺在龍川鬥得雞飛狗跳,這不打不相識的老對手了,要是報上您的大名,說不定能有個談話的機會呢。我也跟著高攀了。”李晉仁大喜,說道:“天一亮我就去辦,找陸軍裏的朋友聯係,走陸軍路線比走商業圈,離他其實更近一步。”
說完,看方秉生頭上紗布被血滲透了一大塊,李晉仁很關切的說道:“現在您人身安全重要,大意了,忘了您家還住在這麼亂的貧民窟,敵人有下手的機會,現在住到我廠子裏去吧,我馬上命人幫您全家都搬過去。”
“不行。”馬車裏的方秉生悠悠的歎了口氣。
“為什麼?”李晉仁愣了,這家夥今夜差點被砸斷腿,怎麼還不趕緊搬走呢。
方秉生抬起頭,凝重的說道:“李先生,記得我和您說過的吧:您對我有知遇再造之恩,今年在下一定窮盡平生所學讓您議員燕尾服加身。所以我不得不特別謹慎,假如我住在您家裏,對方弄不到我,就開始砍樹、對您直接下手怎麼辦?正如我說的,選舉中必須學會斷尾求生,任何關節都要可以切割開來、不傷根本,所以近期我們還是不要走得太近,以便萬一......”
說到後來,方秉生都哽咽了,他這是玩命了。
但是他也沒法子,能借力讓他重返上流社會的,目前隻有李晉仁這一位,他不得不擔心李晉仁因為自己被仇敵一巴掌劈碎這青雲之梯,“看看,李老板因為方秉生得罪了***,結果被整成那樣!”有了這名聲,自己以後還怎麼混?
這不是沒可能,別說易成那種超級權貴了,連齊雲璐現在都有這個實力。
但隻要保住李老板這棵目前他的大樹,就算自己進不去選舉圈子,他方秉生溫飽乃至富貴也是沒問題。
已經被現實折磨瘋了的方秉生因為自身利益考慮,選擇玩命,拿自己的命和家人的命。
“方先生!您真是我的......”車廂裏的李晉仁也被感動得哽咽了,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形容自己這個撿來的選舉師爺。
“您有什麼我需要為你安全做的嗎?”最後李晉仁問道。
“安全不需要考慮,我自己找幾個保鏢就夠了。”方秉生想了想,說道:“需要一把槍。”
“拿我的!從來沒用過!”李晉仁趕緊低頭從座位下的儲物箱裏抽出一把鍍銀的左輪槍遞了過去:“皇恩的鷹眼、全銅殼子彈、據說絕不卡彈、絕無啞彈。”
但方秉生在黑暗裏隻是用手一摸槍身就還給了李晉仁。
“不行嗎?火力不夠強?”李晉仁疑惑的問道。
“不是,有槍身刻碼,說不定可以用這把槍追查到您那裏。”方秉生說完,打開車門叫過旁邊蹲著的周利仔,遞給他一疊紙幣,說道:“利仔,知道你熟悉十裏溝,去給我弄一把左輪來,二十發彈藥,要黑槍。馬上就去!”
“要黑槍幹嘛?不就是防身嗎?”車廂裏的李晉仁拿著自己豪華的手槍,看方秉生坐回車裏關上車門,不解的問道。
方秉生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是防身,也為了幹活。不能不帶槍啊!我都忘了自己的規矩了。唉,實在是沉淪太久了。”
最後那句話,方秉生說得異常小聲,但非常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