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就陷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之中,不可自拔,大部分精力放的地方:要不是女人要不就是壯陽藥,錢不是用來生錢,而是用來購買小妾和西洋靈藥,結果不僅沒搞出多少兒子來,反而連生意都沒上道。
這樣一來,在經濟實力和人脈實力方麵,老六一房是絕對劣勢於其他五房哥哥的。
他隻能天天討老爺子歡心,靠“天”吃飯。
現在出了老大這樣的事,老六回家其實就打算睡覺的,但正房看出了這是個好機會,正所謂天下最毒婦人心。
立刻連罵帶掐的催促老公當一個心黑手辣的炸藥包,把其他五個欺師滅祖的漢奸家夥全炸飛!
老六拗不過老婆,半夜點亮了洋油燈,抱著被掐黑的胳膊齜牙咧嘴的寫了一封告密信:家裏出了洋教叛徒!
沒想到老爺子沒什麼反應。
老爺子估計歲數大了,耳朵有些聾,聽不見家裏天天一直傳到大街上的罵街聲,任由幾個弟弟們天天追著老大父子號罵,弄得李府雞飛狗跳的。
他去試探老爺子口風,老爺子就是個咄字:“咄!休要胡說!小寶在海京調理,有照片為證!”
過了幾天,老婆又掐他,他又攛掇被老大搞得氣炸了肺的老二到老五寫告密信,這次老二也同意了,他擂著桌子狂叫:“不讓我們吃,你自己也別想吃!大家一起玩完好了!”
第二封告密信投出去了,但依然石沉大海。
幾個弟弟麵麵相覷,都在想是否老爺子太土,真被老大拍的幾張孫子在床上裝苦逼的洋相片給蒙了,又或者真信了俄國人中黃那套鬼話?
接著投了第三封,弟弟們不依不饒!
這天老爺子派人來叫老五了,本來這些天都聚在一堆,天天商議如何搞死老大的弟弟們都大喜過望,趕緊讓老五過去聽聽,若是可能,可以旁敲側擊一下老爺子。
沒過一會,老五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對著滿臉期盼的兄弟們揮了揮手說道:“不是這事。老爺子不過讓我給他換個西洋廳門而已。”
“唉。”聞聽是叫去幹活了,幾個兄弟都大失所望。
老二揮了揮手,說道:“那你趕緊去置辦吧。這幾天可得伺候的老爺子舒心,到時候老爺子記掛著咱們忠心,聽咱們的,不偏幫老大,這樣才能製服那一家子王八蛋。”
因為正在巴結老爺子打倒賣國賊的風頭,老五置辦的西洋門又快又好,第二天就給老爺子換了。
看到原來老式的紅漆木雕福壽雙全對門,換成了黃銅把手的西洋無窗原木拉花對開門,老爺子連連稱好。
然而幾天後,幾個弟弟全傻眼了。
新的告密信塞不進去了!!
這西洋門關起來根本就沒有門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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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尼瑪太坑爹了!老爺子根本就不想管這事!又或者根本就是他自己讓老大去上洋學考宋國科舉了!”晚上,老二跺著腳朝著一群自己的子孫咆哮。
第二天,老二家的兒孫一個都沒去老爹的私塾。
老大就和他大兒子兩人帶著六個高高矮矮的小孩子呼啦啦的湧進了浸信會的城中感恩堂,對著有些吃驚的王牧師說道:“這都是我兒子孫子們,都十二歲以下的,我帶他們來入學。”
王牧師目瞪口呆良久,暗道:“這先生居然一下就帶了六個孩子來!”他抬起頭有些為難的說道:“李近義先生,沒想到您適齡子弟這麼多啊!這個,我們小學新一屆已經開學好久了,而且名額接近滿員,您的子弟有些太多了,我怕我們安置不了,要不等明年開學……”
老二沒吭聲,從懷裏掏出一物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抱拳道:“王牧師,聽聞你們在籌備第二個培德小學,這一百塊銀元支票算我們家奉獻的了。
說罷又趕緊補充道:“不是我們整個李家,是我李家第二房李近義奉獻!”
王牧師苦笑了一聲,捐款他當然高興,但是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李先生,不是這樣,是我們每個班有定額的,現在我記得還剩一年級四班有兩個空位……而且我們開學兩個月了,你們插班可以,但是不知道能跟得上進度嗎?不如再等一下吧。”
老二一把抓住王牧師的手,哀求道:“王牧師,你看我這四兒子虛歲都十三歲了,我們耽擱不起了,他們都識文斷字,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看王牧師臉有難色,老二後退一步,彷佛下了莫大決心準備赴死一般,解開袍子斜襟的扣子,唰的一下往下一擼袍子,把整個又肥又白的左肩膀連胸口全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