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記憶力稍微好一點,記起點有意義的東西?我們現在需要你這麼做。”
“你具體指的是什麼?那麼多事情,我要是說了錯了答案豈不是更不好。”
地上一片狼藉。我使勁挪走各種沒用的信息,把壓在最底下的那本拿起來。
“也許不該由我來保管。”我看著書皮心虛地用指腹蹭了蹭,“我太不懂愛惜書了。”
“嘿,Cecilia。外麵好像有人在等你。”
“啊?不是will嗎?”
“看起來很高,也是長頭發。但是看起來真的很高……”
“……”
我和空間內的靈魂麵麵相覷。
“如果我再也沒回來,那你們就趕緊逃吧。不許在背後咒罵我,聽說這會影響我第二世的修行。”
“沒事的,你可能會再也不出現了,不用這麼早擔心……”
“你最好守點口德。這話對著別人說你就得被逮著揍了。”
“去吧,Cecilia。我們會想念你的書的!”
我咒罵了一聲,起身向空間外走去。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做了,幾乎都要忘記屋外的風雪有多冷。will說過,你感覺到什麼取決於你覺得你認為你會感到什麼。就像某些靈魂沒有屏障的時候會聽見可怖的風,有人會看見巨大的蜘蛛,而我見到的永遠是一片永不停息的暴風雪。要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其他的影像,我不知道。
總之我站在風雪中裹緊幾乎無用的外袍,探頭探腦,沒見到其他靈魂所說的高大的長發身影。
“你也害怕風雪?”
我猛回頭,一個和我一樣裹緊鬥篷的男人正在看著我。
“你誰啊?報上名來!不然我躲回去了。”
“別,這外麵太冷了。你能不能讓我進門說?”
“我放你進來以後你搞破壞怎麼辦?你得說個讓我信任你的條件吧,除了你也怕冷之外?”
“好吧,我想想。祭司覺得你通過了停止流放的標準,我負責帶你離開荒原——但是我還是想確認一下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家夥。”
“謝謝你,你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我在被流放。你保證你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許……呃,發瘋,破壞東西什麼的。行嗎?”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有多冷我就有多冷,快放我進門吧。”
狹小的屋內,我和男人和躲起來的一堆小孩子的靈魂麵麵相覷。
“你好像也沒聽起來的那麼厲害。”他到處轉頭,“我很想說你為什麼能把書弄得這麼亂七八糟,突然想起來我自己好像也是這樣,我可能沒資格說你。”
“對了,你剛剛說的祭司是什麼東西?”
他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很疑惑地回看他。
“我確實不知道。最近沒人來跟我宣傳過神的教義啊?你不會在套我的話吧?”
“你是真的還是裝的。我不想好不容易出門一趟還跑錯地方。總不能有這麼多怕冰又家裏蹲的人形吧?”
“聽你的描述,我覺得你應該沒找錯。你不會認識一個紫色眼睛褐色頭發的人吧?”
“…………”
他看起來還是很震驚。
“……你可以回答我一下嗎?”
“你居然連他是祭司都不知道。你沒發現他特別厲害嗎?”
“我知道他厲害啊。誰知道這麼厲害的人會來假裝開導你,跟你當朋友?”
“好吧,你說得也有理。總而言之,他在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覺得你資質不錯,認錯態度良好。離我們離開還有一會兒,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我又不認識你。你要不說說有什麼話是你不想聽的吧,我有點怕得罪你。”
“你隨便說,我盡量忍著不罵你。”
“我要是說這樣的話祭司就會說我得罪人了,看起來你跟他不太一樣。你們怎麼當朋友的?”
“我們不是朋友,我們不熟,隻是工作上的關係。他都不跟我談心的。”
“都是工作上的關係了還跟你談心幹嘛。”
“好吧,我們不是工作上的關係。我們關係很近,但是他不怎麼喜歡和我講話,所以我想從你這裏聽聽他平時都是怎麼跟人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