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牢獄之災(2 / 3)

華裕對我一施禮:“玉閼氏恕罪,我是受單於之命前來帶閼氏去問話的。”

問話,這是什麼意思,我覺得我有些聽著雲裏霧裏的。

碎碎攔住了華裕:“這有什麼好問的,是尹原甜她自己從馬上麵摔下來摔死的,根本就不關閼氏的事。”

華裕有些嚴厲的看著碎碎:“尹閼氏的名諱也是你這樣直呼的嗎?單於隻是說有些話要問問玉閼氏,既然玉閼氏沒有做什麼又何必害怕?”

“碎碎,不要多嘴,我去就是了,幫我更衣。”我阻止碎碎繼續說下去,讓碎碎幫我梳妝好了,我便跟著華裕一起前往禦書房。

看見我進去了,單於毫無表情的看著我:“你能告訴我那天在草原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尹原甜是怎麼死的?”

“摔死的…”我淡漠的說道。

單於一拍案板,厲聲斥道:“我問你她是怎麼摔死的?當時隻有你們兩個人在場,你以為你脫得了關係嗎?”

我苦笑的望著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認為是我害死了尹原甜嗎?”

“你素來都是與尹原甜有過節的,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事,現在她死了,而隻有你當時在場,這件事你做何解釋,你讓別人怎麼想?”單於毫不留情麵的說著。

我全身都冷得發抖,心被一陣一陣的寒氣襲擊過來,人也感覺毫無力氣,被支撐的理由蕩然無存了,酸軟的倒在了地上,幽怨的看著單於:“別人怎麼想我不管,我隻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難道你也認為尹原甜的死與我有關嗎?”

單於將頭別向一邊:“是,尹原甜的死與你有關!”我欲哭無淚,整個人都是絕望的,我就像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看似光明,卻毫無出路,我心裏敞亮得像個明鏡似的,要是單於真的想將我怎樣,就不會將我單獨找來問話。但是他這麼傷我到底是出自什麼目的,在他心底深處,他仍是不希望我受苦的!正是因為對此太不了解了,所以我也就隨了他的願。我點了點頭,充滿憂傷和絕望的對他說:“是的,尹原甜是我害死的,我討厭她,我恨她,我恨她處處刁難我,時時陷害我。我還嫉妒她奪走了你對我的愛,是因為她你才這麼對我的,所以我要殺了她以解我的心頭之恨。那天我約她出來賽馬 ,在草原上隻有我們兩個人,在沒有旁人在場的情況下,我用絆馬索將她摔下馬,她從高高的山坡上摔了下去,我不僅沒有想過要救她,而且還動手打了她。隻至將她毆打至死,這樣的答案,不知道單於你滿意嗎?”

單於緊緊地咬著牙關,手指被自己掐的發白,眼神裏充滿了怒氣,我從來沒有見到單於有過這樣的表情。他到底在激烈些什麼,是我的話還是尹原甜的死,我從心裏感覺到了他的難過和痛苦,怎麼會這 樣,他愛尹原甜真的就愛得那麼的深嗎?單於一直的都沒有說話,像是在默哀,也像是在思索,我就那麼趴在地上,默默的流著淚。本來已經過了這個坎的,本來已經決定要離開了,決定要忘了這裏的一切,可是為什麼世事卻是那麼的無常!我承認了我害死了尹原甜,這樣會有怎麼樣的後果,單於會怎麼對我呢?

單於過了許久才抬起頭來,對我擺了擺手:“你走吧!天大地大,總有你容身的地方,我這裏再也容不下你了,我怕我隨時都有殺了你的衝動!”

我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那是我的心,那是我的心被他給搗碎了的聲音,我站起來,走到他麵前跪了下去:“請單於將我收監問罪!”單於沒有說話,我又重複了一遍:“請單於將我收監問罪!”

單於將桌子上的茶杯扔了下來,砸在了我的身上,怒不可滯的喊道:“滾……”

我再次磕了個頭:“請單於將我收監問罪!”單於惱怒的指著我:“你就那麼地想死,那麼想獲罪嗎?好,好,我成全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單於對著門外喊道:“來人,將罪婦若靈玉收監候審,聽候發落!”

“謝單於成全!”我麵無表情的說道,然後被他們左右夾紮著帶了出去,剛出門走了幾步,我就聽見了從房屋裏傳來碎東西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密集。我回頭看了看書房,他不想關我,他不想看我受苦,可是他到底有什麼說不出的理由,要這樣的對我,我實在想不出!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猜出來的,我自己在這裏想太多也想不出個所以原來,我笑了笑,這樣的結局會不會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躺在牢房裏,緊緊的閉上眼睛,可是我怎麼都睡不著,我這是怎麼了,連他們送來的飯我也沒有胃口!以前不是這樣的,嗜睡、貪吃之類的症狀好像都消失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心裏異常的煩躁不安!

“將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我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我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慢慢的走向了我,很安靜很安靜,好半天都沒有反應!我突然睜開眼睛,發現單於正站在我旁邊看著我!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看到不忍和心痛,還有一張憔脆的臉!

單於見我睜開了眼睛,馬上將臉別過去了,漫不經心了走了幾步,將背對著我!

我坐了起來,也不給他請安,也不說話!

單於轉頭斜睨了我一下,淡淡地說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什麼?”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單於走了過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告訴你又如何,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

單於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所以你就親手厄殺了他是不是,你不想為我生孩子,是你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猛地抬頭看著單於,他在胡說些什麼,我的孩子不是好好的在我的肚子裏嗎?他為什麼要說我害死了孩子,我摸著我的腹部,為什麼沒有隆起的感覺,為什麼我覺得我的肚子變小了。我想起了那天我肚子的疼痛和下腹部流出的血液,難道我的孩子真的沒了嗎?不可能,碎碎說孩子還在,可是為什麼現在我不想睡覺,也不想吃飯了?我的孩子終究是沒了呀,我不是一個愚蠢的人,這些發生的種種和我的這些反應,不難猜出,碎碎是為了安慰我才說孩子沒事的!我看著單於那雙充滿怒氣的眼睛,我要怎麼跟他說,難道我要對他說孩子不是我故意弄掉的,是尹原甜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這樣的將責任推到一個死人身上,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話。我也不能讓單於看出,我不是故意弄掉孩子的,不能讓他覺得我願意為他生兒育女,那就讓他恨我吧!

我迎上了那雙滿是怒氣的眼睛,大笑著說道:“沒有錯,是我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要知道,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我們之間都沒有了愛情,我還要那份結晶幹什!看著他隻會想起我的恥辱和痛苦,我恨他,我恨他來到這個世界,所以我殺了他!”

單於眼神裏充滿了恨意,我想我是不是徹底激怒了他,他有些失控的朝我打來,連著兩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也打到了我的心上,獄卒趕緊將單於給拉住了:“單於,你別激動,有話好好!”

單於指著我說:“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我也根本就不奢求單於您的原諒,您那麼的高高在上,我有什麼資格請求您的原諒呢!”我毫無表情的說道,其實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