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一邊拉著我往裏走,一邊警惕的防著顧北辭。
“他又找你說什麼了?”每次看到顧北辭,薑離都如臨大敵,特別是看到我跟他單獨在一起。
“沒什麼。”我無奈苦笑,我們現在還能說什麼。
腦子裏卻不斷回響著剛剛顧北辭的話。
“以後沒事盡量離他遠點,看他那個樣子就沒安什麼好心。”薑離提醒道。
“知道啦。”我無奈一笑,薑離有的時候,真的幼稚得像個孩子。
而這時,我卻感覺背後有一記冰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脊背發涼。
在通過薑離警惕的目光,我便猜測顧北辭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後。
我整個後背猛的一僵,甚至不敢回頭看他。
薑離把我拉到一邊,我緊繃的身體才得以緩和。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薑離見我神色有些異樣,擔心的問。
“沒事。”我搖搖頭,“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其實自從搬到李婉秋家後,我就沒有睡過一晚安穩覺。
我從小就有點擇床,特別是在陌生的環境,我很難入睡。
我記得我剛到顧家那會兒,每天晚上都會哭鬧,不肯睡覺,顧媽媽明明都是按照小女孩的喜好,給我布置了漂亮的公主房,柔軟的床墊,我特別喜歡。但到了晚上,我就是睡不著。有的時候哭的累了睡著了,半夜也會莫名其妙的哭鬧。
顧媽媽無奈隻好陪著我睡,像媽媽一樣,每天給我講好多好多的故事。顧北辭那個時候也每天纏著顧媽媽講故事,所以我倆就一起躺在我的床上,顧媽媽躺在中間,給我們講故事。
慢慢的,我才習慣了那個家,後來,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嗯。”薑離點頭。“我這邊馬上就好了,那些老家夥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話,說都說不完。”薑離邊抱怨,還邊警惕地看向顧北辭的方向。“我過去打個招呼,一會兒送你回去。”
他絕對不會承認,之所以這麼著急要送我回去是因為不想我再碰到顧北辭。
“好,我順便去下洗手間。”說完便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以前,作為顧北辭的夫人,這樣的場合是避免不了的,現在都要跟他離婚了,沒想到又被薑離抓了壯丁。
我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洗手的間隙,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我身邊經過。
“老同學,多年不見,還是老樣子。”秦希站在我旁邊的洗手盆前,優雅的打開水龍頭,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水流裏自由玩轉,輕慢地對我說。
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是故意在洗手間來堵我的,難道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但你卻越來越漂亮了。”我習慣性的客氣。
“我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碰到你。”其實她意外也是正常的,更何況顧北辭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也有些意外。畢竟像這種高端局,以我自身的身份,怕是連站門口的資格都沒有吧,更別說拿到入場券了。如果不是被薑離硬拽著來,我也不會來參加什麼勞什子宴會。
“我也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到你。”其實如果薑離不帶我來,我差點就忘了還有這事。
從顧家出來,我跟顧北辭也沒有再討論過關於這次的聚會,他也沒有說讓我給他做女伴,久而久之,我也就忘了。
但我沒想到,他居然請了秦希做他的女伴,到底是有多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大家公布他們的關係啊。
我心裏說不出的酸澀,卻也不願在秦希麵前表現出來。
對她,我始終強撐著我那點不堪一擊的可憐的自尊。
“你一向很大方,不會介意的哦。”秦希將手托在洗手盆兩邊,偏過頭看向我,眼底升起幾絲得意。
我知道她什麼意思,雖然我們已經在走離婚程序了,但在法定意義上,我還是顧北辭的合法妻子,人前的顧太太,但今天,顧北辭竟然這般明目張膽的帶著情人出席這種級別的場合。這個圈子,大多都是互相認識的,所以今天當大家看到顧北辭身邊站著的是秦希時,心裏都難免會犯嘀咕,但礙於顧家的地位,也不好明說什麼。不過難保大家不會私下議論。
而她指的大方,大概是指很多年,我做舔狗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