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軟是在上出租車十分鍾之後發現自己被尾隨的。
後麵有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始終跟在距離她乘坐的出租車不遠的位置,直到她下了車拖著行李箱走到了酒店大廳辦好入住,這才發現剛才的保姆車就停在酒店的門口,戴著墨鏡和口罩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發現正是高鐵上坐在她旁邊的男人,薑軟愣了一下。
男人沒有辦入住,而是和她一起等電梯。
叮——
電梯到了一樓,門打開,薑軟走了進去按了樓層,轉過身,看見男人並沒有選擇樓層。
她下意識地往電梯一旁挪了挪。
男人低著頭看了眼手機。
他是手機是直板按鍵的老式手機。
這個型號她十多年前上學的時候用過,這款手機甚至連瀏覽器都沒有,連當個老人機都不夠格。
男人按著按鍵,像是在發短信。
薑軟瞥了眼男人。
他渾身上下都是黑色,就連口罩都是黑的。
即便是在晚上,他還是戴著墨鏡和帽子,全副武裝地遮住了自己的整張臉。
她不相信有那麼巧的巧合,會和在車上碰到的男人一路同行到一家酒店,同一樓層。
最重要的是,長途跋涉從A市而來,他卻沒有任何行李。
電梯停在八樓,門打開,薑軟沒有立刻出去,男人也沒有。
就在門重新合上的前一秒,她伸出手擋在中間,拖著行李箱往前走。
有個身影跟在她後麵,薑軟斜眸瞥了一眼,男人也出了電梯。
她下意識地握緊手,突然想起薑至以前和她講的那些女性被尾隨傷害的真實案例。
薑軟加快腳步拐了彎,沒幾秒,男人也拐了彎。
這邊的房間都是劇組定的,他不可能會住在這裏。
薑軟確定自己是被尾隨,她不能進自己的房間,隻能隨便找了個陌生房間停了下來。
她一隻手拖著行李箱,一隻手伸到包裏摸到了薑至給她準備的防身工具。
走廊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她聽不見任何腳步聲,因此她不確定男人是否還跟著,隻能回頭去看。
她轉過身,男人就現在她的身後。
薑軟從包裏拿出防身用的戰術筆,手剛舉過頭頂,就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他的力氣很大,捏得她的手生疼。
“是誰?”男人聲音很冷,仿佛隔著口罩就要把她撕碎。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在遮擋物後全然不可見。
薑軟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做些什麼,於是張口開始求救。
這裏都是劇組包的房間,應當有工作人員在,她還是相對安全的。
“是誰!”男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厲聲發問,“在我房間門口做什麼?”
薑軟被他捏得劇痛,手中的戰術筆掉落在地上。
好在她身後的房門及時地打開,男人這才鬆開了她的手。
“老大,怎麼了?”房間裏的工作人員看了看薑軟,小聲地問,“私生飯?”
私生飯?
薑軟微怔。
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又仔細地看了眼男人。
他摘下墨鏡的第一秒,薑軟就認出他來了。
是江肆。
所以人們常說這些藝人不上鏡,是真的。
薑軟看了不少江肆的電影,可真麵對麵的時候,她還是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