ϿnV�“陸之喬是犯了錯。”薑軟望著他,“你呢?”
她說不上冷淡,甚至算不上情緒有波瀾,可沈晝從她的臉上又看不出半點愛意。
“對不起。”沈晝說。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一個解釋。”薑軟道,“無理取鬧的事我不會做,人長了嘴是為了把話說清楚,我給你機會。”
沈晝:“我的母親死於火災,我對火災有創傷應激。在餐廳裏的時候,我不是不想拉住你,是我做不到。”
薑軟不覺得沈晝是在說謊。
她突然覺得有種天定的宿命感。
看吧,他們就連際遇都如此相似。
所以他們之間,相互吸引,又有什麼稀罕。
薑軟卻沒告訴他,她的母親也死於火災,她也對這樣的場景感到惶恐錯亂,可她想的,還是要緊緊地拉住他的手。
她平靜地聽完沈晝的解釋,像是聽完了一個稀鬆平常的故事。
薑軟轉身走進門裏:“謝謝你來解釋,也謝謝你幫我聯係了陳底博士。”
沈晝沒有預料到薑軟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漠然得讓他感到害怕。
他把手覆在門上,防止她直接關門。
“軟軟。”他略帶哀求的意味叫她的名字。
“別人都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沒有經曆過的確沒什麼發言權,但是沈晝,我的母親也死於火災,我和你感同身受,所以我大概有那麼點衡量你所作所為的權利。”薑軟垂下眼,看著門框上他那隻白皙修長的手,道,“我也有創傷應激,這是陸之喬留給我的感情潔癖後遺症,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願意輕易相信男人,你也不應該成為例外。”
她像是在說給沈晝聽,又像是在告誡自己。
昏暗的光線下,他那雙泛紅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他那雙眼睛太多情了,摻了幾分疼痛在,就更讓人難以抗拒。
薑軟別過臉:“沈晝,是我高估了自己,祝煙這個坎兒我過不去。”
方緹喃和蘇嵐之都錯了,她幹不死沈晝的白月光。
甚至她的鬥誌都開始搖搖欲墜。
眼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在危急時刻拉住了別的女人,薑軟沒怒,也沒氣,鎮定得不太正常。
沈晝懂她。
他寧願她怒不可遏地衝上來甩他兩耳光,都不想看到她如此淡然。
“不用你過。”沈晝啞聲道,“是我的錯。”
薑軟吸了口氣,道:“你走吧。”
“冷著我也好,打我罵我,怎樣都好。”沈晝說,“別趕我走。”
薑軟突然勾起唇角,扯出了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
“我突然想到了有趣的。”薑軟掀眸,對上了他的眼睛,“沈晝,倘若我們還在一起,下次你再因為過去的創傷難以自拔的時候,我是不是得翻山越嶺幫你去找你的解藥祝煙?”
“沒有下次。不會有。”他死死地抓住門框,指關節因加大的力度逐漸發白。
薑軟伸出手,把他的手指從門框中拿開。
“你知道麼?我因為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耽誤了救我母親的時間。”她的眼底寒冷如冰,“我親眼見她死在火海裏。”
沈晝身子僵住。
“我經曆的痛不比你少,但我自渡。”說著,薑軟關上門,“我比任何人都更理解你的遭際,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創傷不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