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學的時候經常一起玩,祝煙酒精過敏,喝一點渾身就泛紅,都是都是沈晝代的酒。
陳卓聽出了祝煙話裏的意思,連忙解圍:“沒事,我幫你代。”
祝煙又是拒絕:“我唱歌,你們玩。”
說著她轉身去點歌。
她穿著一件墨綠色的連衣裙,走起路來身姿飄逸,薑軟看著她點歌的背影,很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在薑軟看來,祝煙是那種清瘦骨感的美麗,她有一種較弱的破碎感,極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如果她是男人,也難保不對祝煙動心。
所以這樣的女人在沈晝的心尖上住了十年,情理之中。
祝煙點了首歌,前奏的兩個音剛出來,薑軟就愣住了。
很快她恢複平靜,側身看向了沈晝。
她的目光帶著微弱的寒意,在祝煙開口唱第一句的時候,薑軟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雷擊中了。
——那你就不怕你隻是他聊以慰藉的替身?
昨晚看電影的時候,方緹喃這樣問她。
這麼久她遲遲不敢回應,就是心裏有這樣的害怕,所以惴惴不安,所以不敢向前。
今天,沈晝什麼都不用說,祝煙用她的登場直接把明晃晃的答案甩在了薑軟的臉上。
這首歌她和沈晝一起唱過,在陳卓的生日宴會上。
那是她第一次見沈晝,作為陸之喬的女朋友和他小聚,在KTV的包廂裏點的歌。
她記得那天沈晝看她的眼睛。
很黑,很亮。
其實隻要她再多留心一點,就能輕而易舉地看出,沈晝眼底那抹絕非毫無來由的涼薄。
那是他想起了祝煙。
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了祝煙的影子。
她和祝煙唱著一樣的歌,她們有著近似的聲線和氣場,所以她才能在周青蔓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跨進沈晝的警戒線。
原來如此。
最害怕的事情往往最容易發生,墨菲定律早就告誡過她了。
她不信,還非要一探究竟。
剛才沈晝明明給她離開的機會了,他明明用眼神告訴她,隻要她走,他絕不會留。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認為自己或許能夠小勝一場。
薑軟垂下頭,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
包廂裏回蕩著輕柔的音樂,祝煙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包廂的角落裏,她拿著麥克風,隨著音樂輕輕搖動著,隻留給在場的其他人一個單薄清瘦的背影。
饒是一個背影,她也毫無勝算。
唱了一半,祝煙轉過身來,有些不解地問:“你們怎麼不玩了?”
高子昂頭皮發緊,就現在的氣氛誰還有心情玩啊。
祝煙和薑軟待在一個空間裏,簡直就是沈晝的人間修羅場。
沈晝始終沒說話,他用餘光留意著薑軟的一舉一動,像是做好了準備,隨時等她發號施令。
可薑軟一直都沒有要差遣他的意思。
於是沈晝先問了她:“你沒吃晚飯,餓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沒等薑軟回答,一旁的祝煙率先開口:“我剛來的路上,高子昂說沒吃晚飯,我以為你們都沒吃,就在隔壁西餐廳多點了些菜。”
說著,她朝著薑軟笑得眉眼彎彎:“不介意的話,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