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的燈暗了幾分,薑軟沒能第一時間看清她的臉。
但僅從沈晝的反應來看,她的腦海中立刻就冒出了一個名字。
祝煙。
得是她了。
“你怎麼在這?”過了很久,沈晝開口問她。
“高子昂給我的地址。”說著,她的目光往他旁邊一轉,落在了薑軟的身上,“新女朋友嗎?”
她總是笑眯眯的,和顏悅色,薑軟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提問的人在等沈晝的答案,薑軟也在等。
可誰也沒等到,不遠處包廂的門就開了。
高子昂從裏麵走出來,他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祝煙來了啊。”
是祝煙。
她沒猜錯。
“進來唄。”說著,高子昂下意識地看了眼祝煙身邊的兩個人,看上去已經打過照麵了。
他有些摸不透現在沈晝的想法。
畢竟新歡舊愛一起登場,他就算再在情場上如魚得水,總歸也會有點尷尬吧。
地址和包廂號是高子昂給祝煙的,但是這個鍋他不打算背。
要背也是陳卓背。
本來說好了三個人聚聚的,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薑軟。
“你倆進來不?”高子昂試探性地問了一聲。
沈晝雙手插在褲兜裏,回眸看向薑軟。
他的眼神像是在告訴她:你想進就進,不想我就跟你走。
薑軟用餘光瞥了眼祝煙,轉而選擇了進去。
沈晝跟著她往前走。
在包廂門口,他和祝煙擦身,聽見她說:“怎麼感覺你瘦了點。”
是在說他過得不好,日漸消瘦。
沈晝沒回。
對於祝煙的到訪,剛薑軟和沈晝出去的時候,陳卓就從高子昂那聽說了。
他們還在考慮想個招把薑軟支開,結果沒想到祝煙這麼快就來了。
回到剛才的座位上,沈晝旁邊的沙發上還有位置。
祝煙看了眼沈晝,避嫌似的,主動和高子昂換了座位。
這樣,祝煙恰好坐在了薑軟的斜對麵。
她一抬頭就看見了祝煙的臉。
包廂裏的燈光有些暗,盡管如此,她精致漂亮的五官還是一覽無餘。
祝煙很瘦,瘦得整個人稍顯病態,周身一片清冷。
她的皮膚很白,臉上沒多少血色,她化了淡淡的妝,唯獨嘴上擦了正紅色的口紅。
隻一眼,薑軟就有說不出的難受。
她以前一直猜,沈晝之所以對她產生興趣,是她和祝煙在某種程度上有相似的地方。
今日一見,驗證了薑軟的猜想。
倒不是五官身材像,她和祝煙的相貌其實沒什麼近似點。
但磁場像,幾乎一模一樣。
人和人之間就想是磁鐵的兩端,正負相吸,同極相斥。
她和祝煙明明長得一點都不想,可看上去就是給人以一種相似的感覺。
薑軟厭惡這種感覺。
大抵她和祝煙磁極相同,相斥也合理。
隻是她說相斥,似乎也不很貼切,因為她瞧著祝煙,不像是對她有所芥蒂。
“我們剛剛在玩骰子。”陳卓對祝煙解釋道,“一起?”
“我就不玩了。”祝煙禮貌地擺擺手,“你們知道的,我技術差,今天可沒人幫我擋酒。”